两个人正说着,许百良过来了,见俞春红正朝外走,廖承东站在灶前望着她,似乎是闹别扭的样子,就说:“谁让烧这种锅灶来了,早就没烧了,还烧柴火,弄得乌烟瘴气的。是她让你们干的吧,我爸也真是的,什么事都听她的,我去找他。”说着就要走,被俞春红喊住。俞春红跟他并肩站定,侧面对他说:“别去找不快活,烧煤烧柴有什么区别?你来得正好,我问你,要是我跟廖辉只有一个人留在你家,你选择谁?”许百良猛一听,哼哼笑着,他没反应过来。俞春红继续说:“许百良,我把话挑明讲,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廖辉脱身。”
许百良不解地望着廖承东,问:“你真要走?一个人走?”
没等廖承东说话,俞春红说:“他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以为你爸他们那招计谋真奏效哇,他家来人了吗,回消息了吗?我实话跟你说,我爸是你家下人,我也可以当你家下人,只要你想办法让廖辉出去。”
许百良听她说自己不走了,暗自高兴,摸摸头说:“我爸怕是不肯放他走吧,你让我想想,我做做准备。”
俞春红快速说:“你也不用准备,我估计这几天你家清静不下来,你家不是有辆小车吗,你可以用呀,你爸在日本人面前能说上话,你是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为什么不利用一下你的优势?”
许百良盯着俞春红,不说话。
俞春红继续说:“你也不用这样看我,我想好了,不管做下人还是做什么,反正我这一生跟你家脱不了干系,我是不走了。但他得走,你听明白了吗?”
许百良笑着说:“春红,我不要你做下人,我要你……”
俞春红打断他说:“先不说那个,你答应不答应?”
许百良说:“我都听你的。”
廖承东就想,在完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还不能盲目,再说,庄汉跟李明珠还等着他回话呢,如果他走了,俞春红一个人怎么面对?他又想起了陈克,说:“百良,这事不急,也急不得,回头我再跟你聊。你家有贵客,你去应酬吧。”说着就去灶下添柴火。
许百良走到他身边,说:“应什么酬,烦都烦死了,我就是看不惯她,还是让我呆在这陪你们说说话吧。”也主动帮廖承东递柴火。
廖承东知道他说的是他的后妈,没接话茬,问:“陈克老师怎么没见到人?”
许百良说:“我爸让他出门办点事去了。”
“你对陈克了解多少?”廖承东问。
“以往他也常来,却不大理会我。”许百良说。
“俞春红父亲走了,他那摊子事谁接手?”廖承东又问。
许百良说:“自然是刘铳子了。”
廖承东又问:“刘铳子人怎么样?”
许百良说:“他功夫了得。”
俞春红这时说:“刘铳子人很直,心眼也好,就是一冲脾气不好,对了,他今天来了吗?”
许百良说:“好像没看见。”又对俞春红说:“你要有事问他,我让他进来好了。”
廖承东说:“不急。”
许百良说:“春红,你应该记得吧,那年,你爸救了刘铳子,他之后就死心塌地跟了你爸,义江城不少人都羡慕你爸得了一好帮手。他接手你爸的事,按说也应该过来跟你商量一下。”
俞春红说:“在他眼里我还是孩子罢了,我爸那块我从来就没过问过,什么都不懂。再说,我那后妈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晓得刘铳子跟她怎么说的。”
许百良说:“春红,你家的事,你必须过问,我现在就去找刘铳子。”
俞春红说:“行。”
廖承东觉得许百良说的在理,说:“找到他让他到我们这里来一趟。”
许百良就去找刘铳子,但没找着,又回到厨房,只见俞春红一个人在,就问廖承东去了哪里。俞春红告诉他在房间看书,许百良说:“没看见刘铳子人,我回头再找。春红,我想好了,我都听你的,我开车送他出去。”
俞春红满心欢喜,催许百良这就去准备。
廖承东在房间里根本看不进书,他一直都在琢磨刘铳子要那辆卡车干什么去了。
不一会,许百良开车来了,俞春红也在车上。他们将车停在后院,下了车就进了廖承东房间,拉起正在看书的廖承东就走。
廖承东问干什么,俞春红说:“再不走就晚了。”
廖承东对许百良说:“这个时候走太冒失了,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你也清楚,我还不能走,你带春红走,去徽州,春红知道该找谁。”
俞春红说:“别再说了,这是个好机会,这个时候不走真走不成了。”
许百良说:“对,机会难得,你就不要迟疑了。我的事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走吧。”
廖承东坚定地说:“听我解释,如今他们还没难为我,我还有任务没完成,没走的必要。”
许百良为难了,问俞春红:“到底怎么办?”
俞春红想了想,说:“那就暂时不走吧。”
许百良说:“以后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走的,要是春红同意,我跟你们一起走。”
廖承东说:“这就对了。我们各自忙去吧。”
当天夜里,下起了大雨。
廖承东坐在桌前看书。如今,他跟俞春红非常默契地照搬了他们在平沙洲睡觉的方式,当然,廖承东还让许百良也加入进来,他叫许百良在隔壁房间安了一张床,他先在俞春红房里看书,半夜才过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