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里突然起了一声鸡鸣。
廖辉知道是范媛媛带着那只雄鸡来了,细看,果然是她进来了,那雄鸡就立在她的肩膀上,振翅歌唱着。廖辉忙上前对那只雄鸡嘘一声,那雄鸡根本不理他,再次引吭高歌。
范媛媛说:“人家都叫两遍了,眼看天就要亮了。”
鸡鸣将沉睡中的廖承东唤醒,他起身一看,见哥哥、范媛媛还有雄鸡都在屋里,就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叫醒他。
范媛媛说:“我原以为你们兄弟在一起是商量事情的,谁知一个呼呼大睡,一个傻站着,算什么事啊。”
廖承东没接范媛媛话,而是跟哥哥说:“哥,我刚刚做了个梦,很奇怪,也很吓人,是你托的梦吧。”
廖辉当然知道弟弟做了什么梦,弟弟的梦境就是他的梦境,是他转述给弟弟的。把那梦境原原本本转述给弟弟,是想让弟弟从中得到启迪。他问:“弟弟,梦中人就是我,你从中看出什么了吗?”
廖承东悲愤地说:“哥,我知道了,你之所以去了天堂,是因为你不该死,也不会死,死的不过是你的肉身,你的灵魂永恒,弟弟我佩服哥哥不惧死亡,挺身保护图纸的壮举。”
廖辉说:“在我们那不叫天堂,叫‘美好世界’。”
范媛媛抚摸着雄鸡,对廖承东说:“意思都是一样嘛,我这雄鸡也可以去天堂的。”
廖承东还是没理会范媛媛,又对哥哥说:“我觉得许怀家打来的那个电话有问题,他为什么那时打电话?是给你养父通风报信还是别的什么?如果不是通风报信,那说明你养父更有问题,他把死交给你,自己想逃脱。”
范媛媛对廖承东的不搭理有些生气了,她虎着脸转面向着廖辉,说:“他在说什么呀?”
廖承东这才觉得不该冷落范媛媛,忙跟她复述了梦境,最后说:“我哥哥就是那样到‘美好世界’的。”
廖辉问:“弟弟,对我下毒手的那人我没看清,你知道是谁吗?”
范媛媛这时说:“这都不知道呀,是何来英那无赖的儿子呗。”
廖承东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范媛媛说:“你们难道不晓得我现在是什么呀,你们都以为我闲着吧,脑子不想事情吧,我可是帮你们去查了。”她指着雄鸡又说:“有它帮我,我什么事办不成?我跟你俩讲,我这雄鸡有佛性的,人家去阴曹地府,阎王都不怠慢人家,就是人家帮我找到那无赖的。”
廖承东说:“这么说何来英儿子真死了?”
范媛媛说:“对,那无赖也死啦,他亲口告诉我,是他杀害了廖辉,他还告诉我,他没杀死廖辉你养父。”
廖承东惊讶道:“他没死,那他现在在哪?”
范媛媛头一偏,骄傲地说:“想查清这个问题,可就是你的事哟。”
廖承东急迫着问范媛媛:“何来英儿子是怎么死的?”
范媛媛说:“也是被人杀死的。”
廖承东追问:“谁杀的?在哪里被害的?”
范媛媛说:“这个我就没问了,回头我再去问问。”
廖辉说:“媛媛,算了,你再下去只怕真回不来了。”
范媛媛不再做声了。
廖承东对哥哥说:“哥哥,许怀家明确跟我讲过,杀害哥哥你跟你养父的幕后指挥是何满庭,这说明他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你养父没死,说明许怀家那个电话是起作用的。看来,我不该怀疑他。”
范媛媛说:“许怀家有问题的,这人心术不正,比何满庭还坏,一直就有问题。”
廖承东问:“怎么讲?”
范媛媛将那雄鸡托在手里,说:“你还记得人家那次在许府为什么只叼出笔记本吗?”
廖承东问:“为什么?”
范媛媛说:“因为那本子上有人为涂抹的气味,是那气味让人家单单捡它叼出来了,那是许怀家做的手脚。”
廖承东想起来了,说:“我想起来了,当初我还以为找到了线索。事实上,在那本子里,我一直就没找到有用的文字,原来是许怀家故意为之。这么说,许怀家是把我的视线引到何满庭头上,我看到本子里有大量关于何满庭的文字。”
廖辉这时说:“媛媛的感觉肯定没错,许怀家也许有问题,你要留心。”
廖承东又问范媛媛,“你晓得鬼子轰炸南山后,接下来会做什么吗?”
范媛媛说:“鬼子的事我过问不了,但我可以帮你们对付他们。天快亮了,我得走了。廖辉,你也得走了。”
廖辉说:“是的,我得洞府去。”
范媛媛说:“我这次也去你洞府,行吗?”
廖辉看着她不说话。
廖承东说:“哥哥,媛媛又不是别人,让她进去吧。”他突然想起什么,对哥哥说:“我估计今天波田会让许怀家老婆去找你,我看你就不要出来,我去应付吧,我得问问她玉簪的线索找到没有。”
那玉簪被放置在床上,仍旧发出幽幽的绿光。廖辉将玉簪拿起来交给廖承东:“弟弟,从现在开始,这玉簪只留在你身上,这是宝物,你可要收好。”
范媛媛突然拉着廖辉要走,说:“快走吧,有人来找相公了。”
果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廖辉跟范媛媛带着雄鸡就要走,廖辉还是交待弟弟说:“你不要去见许怀家女人,还是让我去见她。”刚说完,就听那雄鸡又是一声高唱,廖辉被范媛媛拉着,他们一起飞走了。
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