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十日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桑春掰着手指算着。
从自己受伤被那个抚北将军捡回到府中救治醒来,今天刚好是第十日。
桑春觉得将军府这个正在给自己换药的孙大夫倒是厉害的很,短短这些时日,自己后背上的痛楚已缓解很多。
“成了。”
桑春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扭过头来对孙大夫感激的点了下。
孙大夫笑着摆摆手,收拾了药罐子离开了。
桑春默默在心里数着:一、二、三!
刚数到第三下,房门哗的被推开了。
沉云一张笑脸探了进来。
桑春回避着把脸朝被子里一埋。
“你睡着了?”沉云伸手来掰桑春的脸:“我就知道,孙大夫才给你换了药,怎么可能睡这么快。别装了,快坐起来喝粥。”
桑春无奈,虽然自己毫无食欲,却抵不过沉云的催促,只得披上外衫,慢慢爬起。
沉云推开桑春想接过粥碗的手,坚持要亲自喂她。
“烫不烫?”沉云吹了吹勺子里的粥朝桑春嘴里送过去。
桑春吞下药,回答她:“正好。”
沉云眼睛一亮,手中的勺子却没停,继续舀了粥喂过去:“你终于肯说话了?”
这个姑娘,刚醒那日虽神情恍惚,但还是愿意与人交流的。可不知那邢姜来同她说过什么,她突然少言寡语起来,再过两日,竟然一句话都没了,每日只是蔫蔫儿的趴着,眼皮都很少抬一下。
又喝了几口粥,桑春躲开沉云伸过来的勺子,开口问她:“邢将军在不在府里?”
沉云一笑:“你若是想去找他,就把粥喝完了,我便带你过去。”
听了此话,桑春不再做声,乖乖将粥喝完。
每日清晨,孙大夫换完药,紧跟着进到房中的,必然是沉云。她不厌其烦的同桑春聊天说话,也不管桑春是不是理会她。
无论是药还是饭,沉云都坚持要亲手喂给桑春。
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其实桑春心里是十分感激的。
从她七岁进入晁府开始,便一直过的是伺候人的日子,从来没有被别人如此悉心照料过。
沉云放下粥碗:“将军晨间一般都在练武场,离你住的这院子还挺远呢。你这些日子几乎没下过床,走过去会不会太费力了些?要不然我让将军来这里?”
桑春一口拒绝:“不,必须得我过去才行,我……有事求他。”
虽然是晨间,但耐不住日头爬起的早,桑春出门时,被许久未见的日光,闪的炫目头晕。
沉云担心桑春太过虚弱不能走远,特意吩咐人准备了一个带顶蓬的小软轿。
桑春在软轿上坐不踏实,毕竟后背有伤,不敢朝后靠,只得向前倾着身体,两手抓着轿沿。
坐在软轿上这一路,反而辛苦。
桑春心里默念,只怕接下来自己选的这条路,走起来更不止是辛苦。
练武场上数百精兵正在排兵布阵,众人速度极快的变幻着队形,令人眼花缭乱。
可指挥台上的邢姜一眼就望见了朝自己这边过来的软轿。
他视力不错,在战场上可以距离极远的就射中对方将领的眼珠子。
此刻那软轿和自己还隔了数百人的军阵,邢姜就已经认出那软轿上坐着的人是桑春。
这些时日,邢姜只在桑春初醒那日去见了她,之后再也没进过她的屋子。
他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不去想桑春和她的伤,只是常听沉云在自己面前提起,这孩子恢复力还不错,伤口一日比一日好了。
沉云总还埋怨邢姜:人家姑娘好歹救了你,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的也不去看看人家。
邢姜不理会。
他在自己心中布了个赌局,赌桑春会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可桑春真朝自己过来了,邢姜反而觉得心中一痛。
他想逼出桑春的仇恨,心中有恨的人,才会成长的更迅速,才能更快的学会保护自己。
但如果自己现在足够强大,能够完全保护好她的话,自己的春儿妹妹,又何须变强?只做一个同当年一般单纯快乐的女孩,该有多好。
胡思乱想间,软轿已近指挥台。
沉云站在软轿边遥遥冲他挥手。
邢姜走下指挥台,迎了过去。
桑春见一身灰色紧衣窄袖练武装扮的邢姜朝自己走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要见你呢!”沉云指指桑春,语气里有丝丝提醒的意味:“她身上还带伤,你对人家好好说话。”
说罢,沉云便带着两个抬软轿的下人朝一边避开了。
桑春手撑着轿沿要站起来,可手上一施力,连带着伤口痛了起来,嘴中忍不住“嘶”的一声。
邢姜想探手去按她坐下,却又生生垂下了都已经抬在半空中的手。
“邢将军……”桑春轻声开口。
邢姜不做声,只是盯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这几日想来她受的折磨不光是身体上的,一张小脸瘦的几乎凹进去,眼睛显得愈发的大,内心必然是受了更大的煎熬。
才开口,桑春觉得自己的眼眶又是一酸。
不能这样,明明自己和自己说好了,再也不轻易掉眼泪。
硬是将泪水逼了回去,桑春才又开口:“邢将军,我想求您件事。”
“求我什么?”邢姜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桑春恳求:“可否请您帮我转告晁府的公子我在此处,让他来此处见我一面?”
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