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知道外面积雪,又想着要扛粮食,穿的都是平时干活的破衣裳。此时走在难民群中,除了肤色白一点,精气神好一点,跟这些难民真的没啥区别。
“爹,没想到洪灾退后…”魏大勋话还没说完就被伸来的手打断。
张大爷的表情无比严肃,又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周围没什么人才开口道:“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稚儿携财过闹市,安得保全。现在什么也不能买,先回村里再好好说话。”
“爹,都走到这了,我想去看看铺子还没没在。”魏大勋想着先到铺子里看一眼也安心。
“既然来都来了是该去看看。留心别说错话,看完咱就回去。”两个人神清打量四方。
突然听到后面一阵骚动,一大群难民如潮般正向他们涌过来。可能是饥饿良久,走路不是很轻松,给两人反应的时间“爹,怎么回事?”魏大勋的语气急的不行,腿部已经做出奔跑的动作,双手护着胸前。“这些难民想干什么,是不是知道咱们身上带钱,爹我拉着你,快点跑。”
“大勋,拿着钱你先走,快点。”说完背过身往魏大勋的怀里塞了钱。
魏大勋已经顾不得答应,灾民马上就到跟前了,只得拉起他干爹加快脚步往前跑。
“爹,都这种时候了你以为我会丢下你自己跑,我是哪种人么,把你扔下不管,回去我怎么跟娘交代。”
“我一把老骨头了,哪有你跑得快,他们的目地是钱,你带着钱跑,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两人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难民都到脚后跟了,这回谁也跑不了啦。
“快,大家快点,马上就要到了,迟了就什么也没有了。”闹哄哄的人群声吓的魏大勋父子大惊失色。
“各位父老乡亲有事好商量,千万别动手。”张大爷慌忙中嚎了这么一句。
“别打我爹,要打就打我。我爹身上没钱。”魏大勋的话淹没在人群中,犹如针坠大海,没有波纹。
父子俩都做好身上唯一的钱财被这些难民抢劫的打算,最惨的不过是挨一顿打。两人双双停下依偎在一起…
“镇长一家子往地上一跪,旁边跪着的就是县令大人李治肖。”破败的街道两边跪着黑压压的人,群。
如果说镇长的内心是崩溃的,那么此时的县令大人则是精神碎裂、魂游太虚。出了这么大的事,官职不说保不保得住,一家老小的命能不能安然无恙还两说。
人群里众说纷纭的谈论声突然噤若寒蝉。只见一男子如众星捧月般走来,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毅,秀挺的鼻梁。眉目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忧伤。尽管如此也难掩他卓尔不群的英姿。
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光,仿佛天人一般。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容貌如画,神圣不可侵犯。
“圣旨到~”只见男子一旁的公公上前一步出声。声音尖细悠长,这就是宫里的太监无疑。
“奉天成渝,景帝诏曰: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知水淹,朕民无安,深切朕念,念其风餐露宿,朕不忍安卧深宫;念其饮冰食粗,朕不忍独享甘旨;念其衣不附体,朕不忍独衣文绣。兹择十二月二十避居武英殿,减膳撤乐,除典礼外,余以青衣从事,以示与我治下患难百姓甘苦相同之意。余下之事,皆由无休。”
张大爷微微抬头望向颁旨的老太监,又吓的把头缩回来。“大勋,这老头子说的什么?咋一句听不懂。”
“爹,我跟你也是半斤八两。那可不是一般的老公公,这是宫里的太监。无非就是皇帝体惜民情,下旨赈灾之类的话。”一想到两人之前被难民追赶的事就一阵好笑。还以为会被狠打一顿,没想到那些灾民是冲着这位大人来的,真是虚惊一场。“肃静~”年老的太监又叫了一声。
“越将军,圣旨已经宣读完毕,杂家也该去行宫侍候皇上,就不耽误你的事了。”说完甩了甩佛尘,又点了点头,由着小太监扶着上了马车。
越无休只是点了点头并不放在心上。隆冬烈日及一干人等皆道:“恭送公公,一路顺风。”
“公子,是先找个地方休息还是找县令大人过来说话?”隆冬适时的提了这么一句。
“找个地方把带来东西都搬进去,烈日和两个护卫留下,其他人都带过去。”目光炯炯的扫了一眼四周。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恭敬的退了下去。该走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周周看着没那么压抑。
此时刚建国,根基不稳,又遭此劫难,陛下他实属不易。越无休也不成想,陛下居然这么信任自己,还以为这次赈灾会落在辛不群的身上。
“各位父老乡亲,圣上英明。此次天降奇锅,实乃上天示警。陛下仁爱不忍治下百姓受苦受难,开源节流迁徙别宫灾戒祈福。另外此次灾后重建,事关重大,由本将全权负责。若得奇能异士相助诸事皆宜,食客先知出谋划策最好不过。希望大家奔走相告,若有对此次灾后重建的好提议,必定重金悬赏。大家都不必
拘谨,起来吧。”又转头吩咐烈日:“叫李治肖滚过来!”
看着盛怒的公子,不用想县令李肖治嘿嘿!不死也脱层皮。好久不见公子的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