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师叔见周慕云言谈举止间礼数周全,心下有几分满意。又想到这藏经阁作为正一教最为重要的地方之一,一向少有外人能进来。而为了这人,掌教至尊却亲自传书允许此人可随意翻阅一致五层楼的典籍,怕也是个背景深厚的人,而且周慕云不是本教弟子,自己也不便处罚,又有心想与周慕云接个善缘,便摆摆手脸带着和善的笑容道:“既是误会,这次便饶了你,切不可有下次!。”
周慕云闻言自是他行礼致谢不表。而青罗和水四方又各是一番心思。
“师叔,这…”青罗瞥了脸挂着笑容的周慕云一眼,心有不甘,却被文师叔一个眼神将已在嘴边的话生生压了回去。
只见文师叔垂目扫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又道:“青罗,你身为守阁弟子,身负维护秩序、引导他人的职责,却玩忽职守还知法犯法,罚你为膳司劈柴七日!”
青罗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却见文师叔的脸已经拉的老长,面色不虞地看着他,只得颓然接收,恨恨地瞪了周慕云一眼,退到一旁,心中暗自将文师叔和周慕云骂的狗血琳头。
“还有你!”文师叔瞥了一直没有开口装作旁观者的水四方一眼,道:“竟意图在藏经阁内动手,罪大恶极,罚你也去劈柴七日!”
觉得自己大概能被遗忘的水四方未想到处罚竟还有自己的份,苦笑着点头称是,心中安慰自己道就当是换个东西练习剑法,又想到劈柴对于自己是小事一桩,对于青罗这个只长于符箓的人却是个麻烦事,一下子也觉得这个处罚也不是太难以接受。
不过…他瞥了周慕云一眼,倒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听闻他被人诘难连忙过来解围,没想到他这个当事人没事,反倒是自己被处罚。真的是…
包括周慕云自己和在场的正一教众弟子都没想到文师叔的处理竟是将青罗和水四方各打五十大板,对周慕云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一时间皆是议论纷纷。
文师叔听着周遭小声的议论声,知是引了众怒,心中有些不喜,却也知道自己的处理方式的确不公,恼羞之怒地冷哼一声,深深看了周慕云一眼,甩袖而去。
看着文师叔远去,青罗看着周慕云和水四方冷笑道:“嘿嘿…你们很好啊…好得很!”死死看了周慕云一眼,似是要将这张脸记下,阴沉着脸挤出人群离去。
“今日之事,暂且放下。日后小弟定会与青罗师兄讨个说法!”周慕云被青罗阴冷如蛇的目光看得心中平息的怒火腾一下再次燃起分明是他率先发难,吃了惩罚反倒还责怪起了自己,哪有这种道理?当即便对着青衣人的背影高声道。
青衣人身躯一顿,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本就不怎么英俊的脸铁青着,额头两条青筋暴起,极为狰狞。狠狠地剜了周慕云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转身头也没回地走了。
“此人向来是个吃不得半点亏的人,又是藏经阁守阁弟子,有几分实权,有许多弟子与之交好,你若是要在我教多住些时日,须得当心啊。”身旁,水四方看着四肢僵硬的青衣人的背影对周慕云道。
“我不去寻他晦气便是他运气好,他要是敢来,须得县问问我手中三尺青峰答不答应!”周慕云笑了笑道,转过头真心实意地向水四方拱手到:“倒是连累了你,不仅被那青罗记恨,还被罚去劈柴,我真是心中有愧。”
“呵呵…”水四方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道:“不过是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劈柴打水的活我从小不知做了多少,也不过是再去重温一遍而已。那青罗与我素有旧怨,他忌恨我不是一日两日了,也不差这一次。”
周慕云闻言也是笑着点点头。话虽是如此,但在那种孤立无援之时,并无多少交情的水四方能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这个情他必须记下。
“方才你说此来是为了修道之法?”水四方似是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恩,确实如此。谁知道这一层尽是些道家经典,我一看之下便头昏脑涨,才有了这后面的事。”周慕云苦笑一声道。
“哈哈哈…”水四方闻言大笑,摇摇头道:“道家经典乃是我教立教之本,当然要存放于藏经阁最最醒目的地方供弟子阅览。至于你所要的修道之法皆在二层以,这里怎么能找到。”
周慕云闻言大囧,只得轻咳一声,道:“我初来乍到,哪知道这些事。”又笑道:“不如,请水师兄带我去看看?也好为我讲解一二。”
水四方也没有推辞,当即便带着周慕云藏经阁二楼而去。
他们都没有发现,一双眼睛一直偷偷地向他们哪个方向窥探,见他们二人楼而去,便飞奔着出了藏经阁。
周慕云孤身一人在藏经阁二层,穿梭于层层叠嶂的樟木书架间,翻阅着自己感兴趣的典籍。
水四方带他了楼之后未过多久便被一个找过来的师兄叫走,说是其师尊要有要吩咐,只得向周慕云致歉离去。不过他倒已经跟周慕云介绍了有关藏经阁内各个门类的典籍分布,周慕云也不会再如方才那般闹出笑话,便拱手与水四方辞别,一个人四下游走。
这一层所藏的书籍,大多都是些寻常的法门。所藏典籍共计三百多部一千二百余卷基本,基本都止步于筑基,更高等的则要再层楼去寻找。不过饶是如此,这满屋的典籍也叫周慕云受益匪浅。
能让执冀洲修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