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声,没像往常一样听见愫蔻回话,只摸到手边有一个半热的汤婆子。她又躺了许久,渐渐的身上有力气了,才坐起身来,朝外头望了望。
外头的春海棠不知什么时候被压折了。她胡乱披上衣服,正准备下床去,外头传过来两道声音。是一男一女,哦不!是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娥。
其实是曹裴在央错宫门口正巧碰见了春熙宫的掌事姑姑春善。
春善给曹裴福了礼,而后朝他身后瞧了瞧说:“呦~这丫头也是命大,还能活呢。”
曹裴身后跟了两个小太监,抬着担架,担架上可不就是愫蔻么!曹裴没回她,只说:“春善姑姑请吧,咱都是要进去的。”
春善也没敢给曹裴脸色看,点点头,跟在后头进去了。
两人在门口停了,曹裴在外头喊了一声:“奴才曹裴,给更衣小主请安。”温静则原本正在听他俩说话,冷不丁的被曹裴这声请安一吓,里面哑这嗓子说:“公公快请进来。”
曹裴这才推门进去,本本分分的行礼说:“给小主送人过来。”他错开身子,温静则就瞧见躺在担架上的愫蔻,心里蓦然一揪。又不敢多问,那曹裴可是圣上身边的人啊,哪里会同她多话?怪舍不得的瞧了愫蔻两眼说:“劳烦公公给放在隔间的小榻上吧。”
“这丫头受了伤,奴才找人给治了治,都是皮外伤,过几日便能起来伺候小主了。”曹裴指使小太监们给愫蔻抬上榻,他虽然瞧不透这位是不是受宠,但先客气着也不吃亏。
曹裴办完事儿,拱拱手就走了。留下春善还站在屋子里,温静则先开口说:“今儿春善姑姑怎么来了?”她与李姒是发小,自然也认识春善多年了。原先一直相熟,可后来不知怎么的,春熙宫对她的态度突然就冷淡了起来。
“給小主请安,奉我家娘娘的命,给小主送些过冬物件。”她招招手,四五个提着盒子的丫头鱼贯而入,温静则倒是瞧清楚了。有被褥,有碳火。她点头谢过,春善也不同她再多说,提脚就走。
温静则起身去瞧了瞧愫蔻,她还昏睡着,也不知道自己这烧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愫蔻的双手都被纱布包裹着,白色的纱布还浸出了点点血色。
温静则正愁着没有银两去抓药回来给愫蔻换药,中午时分,太医就来了。给愫蔻换了药,还又找温静则请了一次脉说:“更衣小主的病好得快,已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需要静养。”
温静则谢过他,苦于自己手头实在是没有什么钱了,只好从枕下摸出一支翠玉的钗子递给王献说:“多谢你了,我手头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这个请你收着吧。愫蔻的命望你多看顾了。”
王献也不推辞,揣进怀里。收拾收拾,自己背了个药箱退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写到曹裴心里万马奔腾,其实就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的感觉,嘻嘻。
已知在场三人,萧玦,温静则,曹裴
求曹公公心理阴影面积。
哪位小可爱会算吗?
撒花花~~~~~~~~~~
☆、选秀,侍寝
四、选秀 侍寝
虽说萧玦上回亲自来照看了温静则,但是之后一连半个月也没有再提起过,王太医来过几回,无奈愫蔻自己恢复得快,八.九天就能下地干活,他自然也就不用再跑了。
曹裴估摸着萧玦也是一时兴起,毕竟后宫女人数都数不过来,哪还能记个多久啊?他这么想着,也就不再派人往央错宫看着了。上回春熙宫送来的东西,温静则省着也还能撑上一个月左右,是而这阵子过得的确不错。
上回院里那株春海棠叫雪给压倒了之后,温静则就挑了个天晴的日子给连根铲了。这几天正打算偷偷从御花园里剪一支梅花回去插在地里养着呢。
“小主,您这是绣的什么呀?”愫蔻凑头过来说:“咱们布料不多,您何必呢…………”
温静则抬头虚瞪了她一眼,手上针线动作不断说:“你啊,我这是要给曹公公做一对护膝,他上回帮了我们俩,人情是铁定要还的,我还得亲自同他道一声谢呢。”她继续低头,穿针引线,动作利落的很。愫蔻挠挠头说:“这事还真得谢谢曹公公,我当时求圣上,圣上叫人将我拖下去呢。后来多亏了曹公公不仅给小主请了太医,还将我给捞了回来。”
温静则抬手去捂她的嘴讲:“说曹公公就说曹公公,好端端的你扯上圣上做什么?”她放低了声音道:“就是圣上叫咱们死,咱们都得谢恩!”
愫蔻果然不说话了,两个人又安静下来。温静则盘算着今儿下午就能完工了,到时候找个机会,给曹公公送去,他们这差事,肯定是动辄就要跪,冬天冷,地上也寒凉,送护膝最好。
再说,承乾宫里头,萧玦批了一半的奏折突然头疼的厉害。曹裴试探说:“圣上要不出去走走?”
萧玦一怔,旋即抬手说:“也好,陪朕去御花园逛逛!”曹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瞧错了,只觉得圣上仿佛…………笑了?再揉揉眼睛去瞧,萧玦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曹裴拍头心想:最近真是撞了邪了。
远远的,看见御花园里一片大红的颜色。刺眼又好看,旁的花早早就败了,整个冬天,都是红梅的一枝独秀。
萧玦看了半晌,觉得突然无趣,转头提提曹裴的后衣领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