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在唤他。
穿着墨蓝色的西装的方泽走到他身边,漫不经心的推了下镜框,模样斯文,充满了精英气息。
表情冷淡,完全看不出为了应付媒体而四处奔波的疲惫。
经纪人瞥了眼空正初的双臂。
厚重的石膏和青年乖巧的姿态成功的让他咽下了即将喷吐出的‘毒液’。
“走吧。”
方泽说道。
空正初是偷溜出来的。
他到了机场后,弯着眸子向正在沉思的车白挥了挥手——
男人和方泽才意识到他没有乖乖的待在房间里。
车白惊喜又慌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确定他在来机场的路上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再在登机前通知了方泽。
经纪人接到车白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正初跑了?
还跑到了人流量极大的机场?
拖着两条不能动的胳膊?
——跟我开玩笑呢?!
方泽当时就气得想把空正初怼一顿。
可真的赶到了机场,看见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抿起唇瓣脸色苍白的青年后,他的愤怒跟被扎了个洞的气球似的,‘嗖嗖嗖’的瘪了。
所有想说的话在舌尖酝酿了半晌。
——“走吧。”
化为了两个刻满包容的字。
方泽叹息般的想道:我来接你回家了。
******
车白下了飞机。
他已经联系上父母,表明了空正初的处境和自己的意向。
“这件事不太好运作啊。”
他的父亲一边思考,一边回答。
车白顿了顿,补充道:“这可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儿媳妇?!”春节期间又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的车白妈妈瞬间惊醒,想起了春节时发生的事。
她脸色一肃,郑重的拍了拍丈夫的背脊:“那就必须帮了。”
被拍得咳了几声的中年男人与妻子对视了一会儿,认命的点了点头:“行,我帮。”
——自从结了婚。
怕麻烦的他就不得不直面一堆可以避免的麻烦。
还是心甘情愿的。
——造孽啊!
车白的父亲在心里悄悄的哔哔,手上却熟练的联系起人。
标准的口嫌体正直了。
于是。
车白一下飞机,就在来接机的管家手里拿到了关于空正初的第一手资料。
“效率真高。”
他不带感情的评价完,就开始翻看资料。
因为什么都学了点的关系,他毫无阻碍的看懂了这份资料。简单来说,就是政府集合了一群专家,给空正初做了细致的检查,得到了他的各项身体数据。
最后总结道:青年只是个身体素质比其他人好一些的正常人。
车白莫名想笑。
那么多人紧张万分的展开了大型的行动,却一无所获。
——仿佛是一出荒诞的剧目。
虽然觉得众人有点滑稽,但车白还是松了口气。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想了想,先把最新的消息告知了空正初和方泽,免得两人过于忧虑,再吩咐管家驶向某个官员的住所。
是时候引导舆论和安抚他国政府了。
******
晨光微熙。
万物被镀上一层柔和的浅光。
空正初脱离了休眠状态。
“咚咚。”
房门刚好被敲响。
——“请进。”
门外的方泽挑了下眉:这声音听起来真清朗,完全不像是刚醒的样子。
他用钥匙打开门,推着餐车走进去。
靠在床头的青年微举起双臂,踹开了薄被,动作带着稚气,胳膊还时不时的晃动几下。
方泽:……
求你别乱动。
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灼的经纪人眉头一皱,冷冷的说了个‘p’。
急得飙了句英文。
方泽:……
糟糕,用错语种了。
最近用惯了英语的方泽轻咳一声,自然的切换成中文:“不要动了,让我来。”
“噢。”
空正初望向他,歪了歪头,碧绿色的眸子里一片澄澈。
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乖巧’。
方泽不由自主的心软,再硬撑着冷漠的假面,照顾起空正初。
洗脸、刷牙、吃早餐……
除了上厕所这种太过隐私的行为,其他的都被方泽一手包办。
经纪人难得的没有毒舌,展现出了温柔而体贴的一面。
空正初暗自惊奇。
——这就是传说中的‘患难见真情’吗?
他若有所思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抬眸看向方泽,清脆的说了声‘饱了’。
方泽:……
讲道理,你只吃了几口!
经纪人不赞同的张开唇瓣,正想从‘《生化末日》的角色设定’讲到人的健康饮食,目光却无意识的一斜,对上了空正初的胳膊。
他微不可闻的‘啧’了一声。
然后闭上了嘴。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都不忍心说教了。
方·隐形初控·泽推开餐车,拿出了记事本。
“来谈谈工作吧。”
“花印广场上的事可以直接略过,已经有人帮我们处理了。 ”他注视着页面上的文字,淡淡的说道,“所以,我想和你讨论一下《生化末日》的问题。”
作为一部好莱坞商业片,《生化末日》除了特效之外,另一个吸引观众的因素就是动作戏。
方泽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碰空正初的胳膊上的石膏。
——“你还能拍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