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合适,只好放下水壶,同千帆一起出了门。
可秦老师说了一半的话,让我心有余悸,他来,是为了什么……
带苏柽走?
我心里莫名焦躁不安。
天下之大,为何人人都独独要看中良辰县的人,先是皇上,再是秦御史。
虽然叶韶也不会轻易让谁带走她,但这次如果真是老师开了口,叶韶也未必做的了主。
秦御史在府衙住了两日,每日有叶韶苏柽陪着,三人谈天博弈,品茗论事,很是充实。
我许久未见苏柽这样轻松过,笑得如此发自内心,有老师毫无道理的护着,饶是叶韶,也时时都得忍让认怂。
由此我才惊觉,弟兄们虽敬她信她,叶韶也依她,但平日里多时是她纵着叶韶,护着弟兄,从来没有谁像宠着五妹那般,毫无道理地去宠着她。
唯有秦老师,真的把她当个孩子,看得到她的女子心性,忍苦心绪。
第三日晚上,我出去巡街,庄沐萱跟上来,我见她衣着单薄,便脱下斗篷顺手给她披上,系好了带子,“这么冷怎么跑出来了?”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服侍,漫不经心道,“你还有心思关心我……”
这话倒是稀奇了,我何时没有心思关心她?
“那你说说我的心都寻思什么去了……”我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反问道。
她突然神神秘秘起来,凑近我耳侧,“捕头要走了……”
我心猛地一抽,握紧了袖口,故作镇定道,“走?去哪儿?最近也没有什么案子……”
“你少装蒜了……”庄沐萱一眼看穿我,“秦老师要带捕头走,你不知道?”
“你从哪里听来的……”我问。
“秦老师来那天,我去找大人的时候听到的,秦老师说原先身边的学生家中变故,回了老家,所以他想带走捕头为他帮忙……”
看五妹说得有根有据,不像假的,就说明那日秦老师说的要带苏柽走,并非完全是吓唬叶韶。
“大哥,大哥?林清宵!”
我被五妹喊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暗自失神。
“你能不能别怂了!”五妹激动道。
我忍不住白眼翻上天际,“就算是,我能怎么办?”
这样的事,无论是秦老师,还是叶韶,或是苏柽,他们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是没有理由去干涉的。
“留她啊!不让她走!告诉她,你喜欢她!”五妹一副恨不得替我的模样。
“你别烦我了……”我长吁一口气,“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五妹撇撇嘴,提醒道,“明天早上秦老师可要走了,你自己琢磨吧!”
说着便扭头回了衙门,不再理我。
夜风冷寒,我拽了拽衣领,心里一边埋怨五妹狠心真的丢下我一人巡街,一边怅然若失,苏柽来良辰县衙将近四个年头,无论远行还是出门办案,从来都没有久离,那这一次,若她真随秦老师走,要走多久,再或者,还回不回来……
因被五妹一说,辗转了半宿也未入眠,翌日清晨,干脆就早早起身,在院中转悠,鬼使神差转到苏柽门前,门在开着,我往里瞟了一眼,看到她在收拾东西。
我直觉心凉半截,转身往房里回,结果在莲池边上,撞上了急匆匆跑来的庄沐萱。
“五妹你慌什么?”我本就心中烦躁,又看她差点被撞倒,训斥下意识脱口而出。
“慌着送秦老师呀!”庄沐萱回道,又抬头看了眼我,故意放大了声音,“还有慌着送捕头走啊……”
今天也是最帅气的小夏整理 我别过脸不语,转身想走。
庄沐萱一把拽住我,“你别这副死相了,走!”不分由说地拉着我就往前院去。
待我被五妹生拉硬扯到前院,叶韶他们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秦老师背着包袱踏出门槛,苏柽紧随在侧,手中也提着一个包袱。
五妹一把将我推出门外,我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苏柽身上,她忙伸手扶了我一把,低声提醒,“小心。”
我抬头对上她的眸子,突然不知哪里鼓起了勇气脱口而出,“苏柽!我有话跟你说!”
她看着我作聆听状,等待着我的下文。
“你能不能……”我紧张地心里砰砰乱跳,结结巴巴,难以启齿,“别走。”
“别走?”她疑惑道。
“能不能……留下来。”掩在袖口下的手几乎被自己掐出青紫来。
“留……下来?”她迷茫地挑眉反问。
“不能再留了。”秦老师突然开腔,笑望着我俩,“再留船就开走了……”
苏柽低头失笑,提了提手中包袱,欲转身随秦老师走。
我回头看了五妹一眼,她朝我使眼色,示意我快说。
“苏柽!”我硬着头皮又喊道。
“清宵啊,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老师赶着去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