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里看了看,然后回头拽住了抬脚就要往里进的庄沐萱,有些不放心地问,“五妹,你确定要穿成这样……”
庄五妹不知哪里弄来的一身颇为粗矿豪放的男子外衣,拿了我的钱袋用石子装满了鼓鼓一袋别在腰间,画粗了眉毛,嘴上还粘了胡子,俨然一副土金财主的模样。
见过了苏柽着男装白衣胜雪,翩然飘逸的模样,我从来没想过五妹的男装是这副从骨子里张扬出来的德性。
“你不懂!看我的就行……”
庄沐萱拉着我俩就进了门,一身胭脂水粉味呛鼻的老鸨立马笑脸迎了上来。
“你们这儿的好看姑娘呢?!”二霸上身,拎着钱袋霸气喊话。
老鸨手中的娟帕一挥,满是褶子的脸笑开了花,“我们这儿有芙蓉,青荷,映菊,牡丹,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叶韶轻咳一声,“听说‘一梦红楼’的花魁杜鹃有倾城之色,我们弟兄三人是大老远慕名而来。”
老鸨闻言面色有些难看,“几位爷是外地人,有所不知,这杜鹃的确是我这儿的花魁,可前不久突然死在了屋里,为了这事官差来了好几趟,挨个问话,到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可耽误了我不少生意……”
“那你说的芙蓉青荷,映菊牡丹又是谁,有杜鹃好看吗……”庄二霸一手摸着胡子,一边故意抖了抖钱袋,痞相十足。
“那是自然,杜鹃生前与她们几人最为交好,都是上等的美人!”
叶韶与我对了下眼神,我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老鸨,道,“那就她们了,安排个厢房送些茶水过来。”
待我们进了包厢,老鸨口中的四位美人早已在等候。
我从未踏入过烟花之地,心中不免打鼓,叶韶在一旁也摇着手中折扇,未作举动,倒是庄二霸,拉都拉不住的往前冲。
庄二霸打开钱袋抓了把碎银子一一分给几人,一脸得意的模样,“爷今天就想找人陪我喝喝酒,喝高兴了爷还有赏!”然后一把坐在椅子上,指着我与叶韶,“这俩是我小弟,身无分文的穷光蛋,爷今天带他们来见识见识,你们不用管他们,把爷伺候好了就行……”
我的确是被五妹抢光银两的穷光蛋……
此言一出,姑娘们个个朝二霸缠了过去,有两个有礼节的为我和叶韶倒了杯水,也一点一点挪了过去。
风月场上银子为大,纵使叶韶天人之姿也败在了二霸的挥霍之下。
不得不说,五妹这招甚是高明,不愿别的女子沾染叶韶,所以先发制人,但无形中也为我与他解了围。
我和叶韶这才坐了下来,看着二霸翘起二郎腿磕着瓜子,身边围绕着的莺莺燕燕,又是递酒又是喂瓜果,还有两人手持琵琶弹奏小曲,场面看起来十分好笑,但也不能笑得太明显。
“爷本来大老远跑来看你们的花魁的,谁知道居然死了……”二霸粗着嗓子抱怨道,一副扫兴的样子。
“青荷伺候爷也是一样,难道爷不喜欢青荷……”名叫青荷的女子摇着二霸的胳膊撒娇道。
“牡丹不合爷的胃口吗……”牡丹伸手喂了二霸一口蜜瓜,眼媚声甜。
二霸一手摸着胡子,伸手抬起牡丹的下巴,魅惑邪笑道,“怎么会……爷觉得又香又甜。”
“爷是说蜜瓜么……”牡丹掩嘴巧笑。
“爷说的是牡丹姑娘……”二霸挑眉,顺势在青荷手上摸了一把,“还有青荷姑娘……”
“你好坏啊!”“就是!就知道欺负我们姐妹们……”
我与叶韶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费了好大劲才忍了下去。
叶韶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捂着脸忍笑,我实在是忍不住,只好拿过叶韶的折扇挡住了脸。
一语双关,瞎话连篇,二霸哄女人的功夫真是让我跟叶韶都甘拜下风。
“听说杜鹃死在房里,你们住这里怕不怕啊?”
“当然怕了,爷你可要保护我们……”
“没问题!爷走南闯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二霸觍着脸吹嘘,顿了顿,又道,“可花魁是万人迷慕的美人,怎么会突然死在了房里呢……”
所幸二霸还记着正事,问到了这里,我与叶韶抬起头侧耳细听。
“说起来这个事情特别邪门,杜鹃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服用□□,莫名其妙就死了,但杜鹃死后,周边陆续有命案发生,都是先被掐死,再被人抛尸各处,而且都是曾光顾过杜鹃的男子,生前收过杜鹃的绣帕,死后身上都带着绣有杜鹃花的帕子,所以就有传言说杜鹃被鬼上身死不瞑目,所以把那些喜欢过她的男人都给带走……”
“这么邪门啊……”庄二霸半信半疑地问。
“对啊,幸好她带走的都是男人,不然我们几姐妹从前与她那么交好,怕是也不能幸免于难了啊……”青荷绞着帕子回道。
“所有跟她有好过的男子都被害了么?”叶韶又问。
“基本上是的……”芙蓉一曲终了,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