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妹,你倒了我的茶,该赔我五十文。”我笑着打趣道。
庄沐萱拽下腰间的钱袋拍在桌上,冲我挑眉,“都给你!”
钱都拿去逛了青楼,我的钱袋给我装了石头然后还给我。
我无奈地收起钱袋,默默认栽。
苏柽向来最知叶韶心意,即使是暗访查案时也不忘叶韶心头好。
茶艺是门学问,上品还是下品,是清香文雅,还是浓郁甘醇,我不是很懂,庄沐萱那般大咧更是完全不懂,我只觉得喝着不错,她看着长毛就要倒掉。
如此这般,真是太过捉襟见肘了。
苏柽却未在意,又添了杯茶过来,“我暗查过,周边几个死者都是男子,被害手段大致相同,先被掐死再抛尸各处,死时身上带有绣帕,应是同一人作案。”
“这些男子都与最初的死者一梦红楼的花魁杜鹃有过接触,但杜鹃没有外伤勒痕,传言说是鬼上身,死得冤屈才回来带走曾仰慕她的男子……”我将从一梦红楼听来的消息悉数道出。
“鬼神之说太过荒诞,都是坊间谣传而已。”叶韶饮下一盏茶后,道,“有些窒息致死也可无明显外伤。”
“我问过苏州府衙为杜鹃验尸的仵作,尸体尸斑出现早而显著,呈暗紫红色,尸冷缓慢,颜面肿胀,确是师兄所说窒息而死症状。”苏柽又道。
“被闷死,或是被捂口鼻不能呼吸?”我猜想。
“谁会这么对花魁啊!闷死她,再掐死喜欢她的男人……”
庄沐萱动手揭下脸上的胡子,一面笑我,话刚出口,突然神色又严肃起来。
一语惊醒,我们三人同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郑越?!”
苏州城的夜市十分繁华热闹,衣帽扇帐,盆景花卉,糕点蜜饯,时令果品,应有尽有。
庄沐萱兴致勃勃地喊我出去逛,我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出了门。
吃过晚饭的人还买了一笼汤包吃得津津有味,我禁不住好言提醒,“五妹,再吃晚上会撑得睡不下的。”
“如此美味撑死也不亏啊!”庄五妹毫不在意地咬着手中的包子。
我摇头失笑,伸手去拿银子为她付账,却摸到怀中一物,心下一怔,这才想起叶韶托我的事。
“那日拿了浮尸绣帕,还觉手上有味吗?”我开口问她。
想起那事,庄沐萱瞬间没了胃口,颇有些不满地将包子塞到我手里,双手插腰地质问道:“你是不是不想付钱?!”
我笑着点头,虽故意气她但还是掏出银子来付包子的钱,顺势掏出香包递到她面前,“给你这个。”
望着这绣工精致的蓝色香包,庄沐萱先是一愣,继而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上下打量着我,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我之间的距离,喊道,“林清宵!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声音之大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天知道下一刻她还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我赶紧拉着她离开闹市,到了一个略为僻静的地方再说话。
她躲开我拉她的手,难得认真地说,“你喜欢我也没用,我可是要嫁给叶韶的!”
看着她一副恨不得跟任何人都十分强调这一点的样子,我有些头疼想把香包收回去,但又一想如此不是更让她误会。
为了不负叶大人所托,我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大哥这是关心,和你二哥三哥四哥是一样的,早知道就不管你了,随便你摸了浮尸还是僵尸的绣帕……”
“真的?”她半信半疑地接过香包闻了闻。
“这香包可去异味,随身佩戴能防止毒虫侵扰,亦有袪毒避邪的功用。”我将叶韶之言如数转达,“香包向来有保命吉祥的寓意,你来衙门大哥未曾有过表示,如今便借此契机赠予你,你虽晚来,但府衙上下都当你作亲兄弟。”
我边说边斜着眼睛偷瞥她,这话虽是真心,但借花献佛总有些心虚。
庄沐萱却信了这番说辞,仔细看了看香包上的花纹,然后认真地收起来,有些动容地看着我,“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我舒了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头,又将包子还回她手里,笑道,“想吃什么尽管开口,今日大哥全包。”
“那先给我来十串糖葫芦吧!”庄五妹一边说一边去叫卖糖葫芦的小贩,蹦哒着脚步追了过去。
我在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心中莫名柔软起来。
自小我便有长姐陪伴,时时刻刻被她护在心头,家中事务未曾让我操心半分,无忧亦无虑,安逸过活,所以深知有兄姐在上,作为弟妹的总能享百般宠溺。
如今看着庄五妹,才算切身体会到兄长之心,看着她的一言一行,哪怕惹事都觉得可爱万分,若她早些到衙门,怕是要被众兄弟宠上天去。
☆、第十章
哈哈哈哈小藻嘴角长了个泡整理 向来都言百无一用是书生,郑越虽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却画得一手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