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淡淡的,“我一说分手,他就跟精神分裂一样,要杀人。”
“家里有个保姆,有一次,任向和打我的时候,她拦了一下,年纪大了,被任向和推了一把,脑袋磕到柜子上,就是上次车上的那个人。”陈青灯的语气淡淡的,可能是因为极度疲惫吧,或者是因为时间有些久远了,都没了什么情绪起伏。
“你可以报警。”
陈青灯冷哼一声:“保姆的遗体被火化了,任向和跟警察局的人认识,打通了渠道。还和保姆家人私下和解了,给她们一笔钱让他们不再追究。”
“所以,我昨天去找他了,想用这些,”陈青灯拿出录音笔,“把他的话录下来,当作证据。可没想到,半路上他又发了疯,飙车,撞死了一个男人。”
应该是从来没听过这样戏剧化的事情吧,顾清年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有了几分裂痕。
“我现在,只想送她去死。”
“我帮你。”顾清年说。
“不用了,”陈青灯转身,将录音笔放回包里,装手机的袋子放在沙发上,“我自己应该可以。”
“你想怎样?”
“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陈青灯说。
刘贤已经有二十几天联系不上陈青灯了。
作为艺人,陈青灯向来有很高的职业素养,不耍大牌,准时准点。但这一次,却像铁了心一样,不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他推了一部分广告代言,能往后拖的尽量拖,快要兜不住的时候,总算是接到了陈青灯的电话。
但明明一肚子的火气,这段时间长期熬夜下不去的肝火,在听到电话那边略微嘶哑的声音时,竟然很难再发泄在陈青灯身上。
光听声音,他就猜到陈青灯这段日子过的不好。
因为见过她过的不好的样子,尤其是以前躺在病床上,不愿吃不愿喝,虚弱的话都讲不出来,却始终挣扎着想养好病体。刘贤下意识地,就心软了。
“抱歉。”陈青灯说着,“最近事情太多,身体不太好,没有造成什么大问题吧。”
刘贤摇摇头,又想起来是在打电话,摇头她肯定看不见,便说:“还好。”
“我可以工作了。”陈青灯说着,还咳嗽了两声。
“正好。”刘贤看了一眼档期,“一个星期之后,有场颁奖晚会,你被提名了金狮奖最佳女主演,如果真拿到了,就是第五个影后金杯了。”
陈青灯听完,愣了一下。
她刚烧了壶水,噪音很大,直到现在才安静一些。从这扇窗户看出去,能看到一条向下的干净小道,水泥铺成,上面有些湿,下午刚下过一场大雨。
风卷着门帘,将陈青灯的头发吹得往后。
她捏着手里的录音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能去吧,”刘贤开口,“这个不能找别人代领。”
陈青灯回答:“能去。”
“到时候我带化妆团队过来找你。”
“不用,”陈青灯看着不远处的那颗青葱大树,道,“我去公司好了。”
那边说了声行,陈青灯便挂了电话。
之后的几天里,陈青灯每天都过得悠闲且充实。她早上起的很早出门买菜,卖菜的大妈也有知道她的,但能认出来的很少,大多时候说一句:“你长的很像一个明星啊……”话题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早晨的菜最新鲜,还带着露水,老板偶尔在她买完之后给她一大把葱,因为她好说话,也从来懒得一毛两毛的砍价。
回去,爬那个上坡,又得花上许久的功夫。再加上夏天还热,每次回去,里里外外就全湿了,得马上换件衣服。
自己给自己做吃的,除了麻烦点儿,其余全是好处。陈青灯每天不是排骨汤就是大骨汤,鸡肉鱼肉一齐来,一个星期就把自己养肥了五斤。之前死活长不起来的肉,如今,又好像来的过于简单了。
到了颁奖典礼那天,陈青灯一早起来喝了碗粥,吃了跟油条,就出门坐地铁。她现在车子没了,房子也暂且是租的,她还想着把钱攒一些,以后在靠近城区的地方多买几套房,到时候,就算老了息影了,光是收房租就可以过个富裕的中晚年。打车,从这儿到七前,就得好几百要离开她的银行卡。
因为待会儿要化妆,她干脆素面朝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