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警官。”
但这句话,更像是在讽刺。
他来保释,许长虞不给他脸,可真是有胆。
许长虞感觉到他的敌意,冷着脸没说话。
三人陆续走出警局。
不料外面是汹涌的记者,一见他们出来,宛如恶狼扑来了:
“叶总,你为什么殴打车主、袭警?”
“你知道那位车主被你打成二级轻伤?”
“身为恒信金融的总裁横穿马路闯红灯,殴打车主还袭警,不觉有**份?”
“叶总,您能说几句后吗?是压力过大?还是企业遇到危机?大众需要一个解释!”
……
七嘴八舌的询问声伴随着一阵“咔咔咔”的拍照声。
叶律恒抿紧薄唇,推开记者,在杜德的护卫下上了车。
有记者在拍车窗,有镁光灯还在闪,叶律恒面无表情,闭上了眼睛。
杜德坐在驾驶位上问他:“少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个医生?”
叶律恒挥手:“去滨水别墅。”
他不准备回周漫兮所在的那个别墅。
杜德蹙眉:“少爷?什么意思?”
“我情况不对,先去滨水那边住着。”
“我觉得这种时候少爷很需要周小姐。”
“需要她做什么?同情我吗?”
叶律恒不许她看到那样狼狈的自己,口吻严厉起来:“去滨水别墅。现在!立刻!”
杜德还想多说:“周小姐会担心——”
“那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他没了耐心,眼里蒙上一层郁气:“我现在很累,别再跟我说话。”
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杜德只能听令送他回滨水别墅。
一路上,他的手机响了很多次,都是周漫兮打来的,但他没接。
叶律恒也没接。周漫兮打了二十多个,把他手机打没电了。他到了别墅,下了车,大步走进客厅,随手脱了外套,迈步上楼进了卧室。
杜德跟在后面,捡起他扔在地板上的外套,从中摸出手机充了电。
乔昀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微博热搜如他所想,满是叶律恒的负-面新闻。
【恒信金融总裁叶律恒当街暴打车主、袭警!】
【最猖狂的企业主叶律恒出警局时蔑视、推搡记者】
【专家猜测:叶律恒一连串诡异行为可能源于某种心理疾病】
……
他翻看着,皱紧眉头,抬头喊住了上楼的杜德:“叶少怎么了?”
刚刚叶少说自己情况不对,是身体还是心理?
杜德摇头,什么话也没说。他进了卧室,叶律恒正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纯白的浴袍,头发湿漉漉滴着水。但他没擦,弯腰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瓶药倒了几粒塞进嘴里。
杜德吓了一跳,忙窜过去夺了过来。
是安眠药。
他虚惊一场,缓缓吐出一口气:“少爷,这个药不能吃这么多。”
吃少了,没用。
他在心里回了,但没力气说出来。他抢过安眠药,一股脑塞进嘴里,等待着困意的到来。他每每抑郁了,要么喝酒,要么做些什么分散注意力,最次的是吃安眠药,他不想放任自己胡思乱想、陷在悲观情绪里。可现在,他答应了周漫兮戒酒,做其他事又没有心力,只能睡觉。他甚至想一睡不醒。
“周小姐很担心你。”杜德看他眼里浓浓的黑雾,拧起眉头,也有点烦躁了,“少爷,你今天……”
情绪变化太快了。
明明在谈婚礼,那么高兴的事,怎么转眼间就发了狂?
叶律恒这次回答了,伸手掩住面,掩住泪,掩住所有的委屈与疲惫。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让他患得患失,忧思难安。
他太在乎她了,她的一句话能让他飞入天堂,也能让他跌入地狱。
可这一切,她尚不自知。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太丑陋了!今天的我就像一个笑话……真可怜,真狼狈……我完了,杜德,我要死了……”
他陷在悲观绝望的境地里。一想到自己丑陋可笑的言行被她看了个现行,他就恨不得一头碰死了。真该死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很用力地拽扯,有不少发丝连皮带血的拽出来。
“少爷!”杜德忙上前制止他自残的动作,双手按压主他的手臂,厉喝道:“够了!别伤害自己!周小姐不会那样看你!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想!”
他的臆想最伤人。
好在,这臆想没持续太久。迟来的睡意淹没了他的意识。他躺在大床上,露出脆弱无害的面容。
杜德微微叹息,小心翼翼给他盖上被子。
手机又在响。
是周漫兮打来的。
杜德接通了,里面传来急切的女声:“怎么样了?叶律恒人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