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没什么。”她不冷不热回答,手上飞速替他包扎好,“你回去吧。”
他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似笑非笑,目光三分挑衅:“宁欢,有话闷在心里是不行的,毕竟——”
危险在空气中蔓延,沈宁欢警觉地站起身,拔腿往卧室跑,还没迈出步子就被他扣住腰,揽进怀里,后背蓦然撞进他胸口。
方长弈将人牢牢束缚在怀里,微微低头,耳鬓厮磨。沈宁欢想掰开他手,又怕弄疼他伤口,无奈作罢,好在他暂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毕竟,往后是要朝夕相处的……”沙哑的、慵懒的声音,一字一句入了耳,像羽毛一样轻缓地扫过她心头。
沈宁欢脸发烫,谁要和他朝夕相处了?她心里没底,不知自己究竟被他摆在怎样一个位置,凄凉地想,等他有了王妃侧妃一干妾室之后,每天哄她们还来不及,那时候自己又在哪?
“好,我问你。”她忽然生出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甚至还侧过头与他对视一眼。
然后,双唇堪堪擦到了他唇角,毕竟是耳鬓厮磨的距离。
方长弈微微一笑:“宁欢肯主动,本王着实很欣慰。”
太冒失了,出师不利啊。沈宁欢缩回脖子,盯着地面,惊魂不定地深呼吸了几口。
片刻后她缓过来了,正色问:“当初王爷为何收地?王爷不会不知道,沈家当时有一桩很重要的生意,云家也因为这件事——”
“宁欢,这其实是两件事。”方长弈不疾不徐道,“我当时正奉皇兄之命追查东令阁动向,汪靖贤狼子野心,欲联合他们弑君造反,很可能会利用却冬来下毒。当时事态紧急,为了沈家不被这场灾祸波及,我只能先出此下策了。”
沈宁欢愕然,久久不语,几乎忘了呼吸。她猛然又想到,后来那笔生意又及时被取消,难道也是……
“当然,为了彻底避免沈家趟入浑水,我便让皇兄消了帐。”方长弈说得从容坦然,“这件事便是如此,一个字不假。就算编,本王也不会拿皇上来编排吧?”
沈宁欢静默不语,尽管真相出乎意料,但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第二,关于云祈。”方长弈冷笑,眼中浮现几分讥诮和不屑,“他见沈家遭难便退了婚,坦白讲,我的确没有想到。”
轻飘飘一句“没有想到”,好像完全撇清了自己。沈宁欢这次倒疑心他是不是在说假话了,这不是正好合他的意吗?
“他退或不退,都没有任何关系。”冷冷的声音又响起,说得果决,字字清晰,适宜地打断她的思路。她微微睁大了眼,不知此话是何意,方长弈却松开束缚,让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
方长弈目色幽深,定定望着她,一字一句道:“本王要你,会光明正大把你抢过来,不需要这种曲折手段。”
那双深邃的眉眼,隐隐沉寂着足以将她吞没的汹涌浪潮,危险的偏执,极致的占有欲,一瞬间令沈宁欢感到窒息般的沉重。
所以她小小后退了一步。
那人顺势前进了一大步。
见他面沉如水,表情冷静得让人心惊,沈宁欢一门心思只想往后躲,还没迈步子,却已经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摁在墙上。
“我、我都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她微微别开脸,近乎央求着。
“你知道了,我还没说完。”他闻着她发间的淡香,声音低低,“如论如何,毁了你婚约,是本王不对。本王自当负责,还要负责一辈子才是。”
沈宁欢侧着脸,脑袋里一团乱麻,忽地被他轻轻捏住下巴,不得不转回头来。他的眸子里有光,带着灼热的温度,要吃人似的,随即,一个深深的吻落下。
这次比以往都要强势,她毫无防备,只知道紧紧攥着他衣襟。就在她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方长弈终于放开她,狂风暴雨化为缱绻的细雨,她的耳垂被轻轻咬住,酥麻的感觉从心头传向四肢百骸,直到指尖,手心里却凉凉的全是冷汗。缠绵灼热的吻又肆意落在脖颈,不容抗拒。沈宁欢觉得自己就像任人宰割,寒意从心底渗出,颤声道:“你走开……”
声音细弱,几不可闻,他却慢慢停了下来。
沈宁欢没敢动,只见他眉眼低沉,没说话,微微不稳的喘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分明。
半晌后,他的呼吸终于平复,抬眸轻声道:“好好休息。”
沈宁欢不敢相信他真放过了自己,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