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休憩,陛下莫要担心。”
再次打了个哈欠,长生羡干脆一手撑在旁边的桌案上,抵着下巴,半眯着眼,淡薄唇色显出一片朦胧之意来,连着那抹困意,仿佛连平日里冷漠狠毒都减淡了几分。
但翰元琛觉得他就是特意来气自己的,恐怕什么时候把他气死了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继位了,否则为何要日日到他皇宫中来,他们之间早已不需要什么虚与委蛇,彼此都明白的事情,这逆臣却还是长长来皇宫,就为了羞辱他,难道这样做他能有多快乐吗?
皇帝始终不明白,但他也不会知道,羞辱他到底有多快乐呢?实际上那种快乐他根本想象不到。
身为大反派,不天天虐待主角那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皇宫的御膳房做东西好吃,他当然要天天来吃了。
宜秋根本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复杂,那些什么阴谋诡异,其实她是个很单纯的人,真的。
就在他快要撑着下巴睡着在桌子上的时候,御膳房终于把早膳上了上来,就在皇帝的御书房里搭了桌子,反正他自从被长生羡架空了之后,也没什么需要处理的大事,多是些鸡毛蒜皮的折子,因此长生羡后来就时常在他的御书房里吃饭,要多嚣张有多嚣张的那种。
显然今日的皇帝又没什么胃口,但是长生羡看起来胃口不错,先是喝了碗鸡丝粥,又吃了碗玉粉丸,以及若干糕点点心之类的,这才舒服的躺在的椅子上揉肚子,一边揉还一边感叹:“陛下的自制力果真不错,这还没长成个大胖子。”
毕竟菜菜真的好吃,为什么不会被它们诱惑呢?
翰元琛就坐在他身边,一边匪夷所思的看着,一边想着要不他下次在粥里下个砒-霜什么的,估计完全可以把这逆臣贼子毒死在御书房里。
“陛下你放心。”长生羡捂着肚子艰难的翻身扭头看他,笑眯眯的说:“我已经吩咐属下死士,若有一天我死了,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就算有一天撑死在宫里,我也要拉你下去下棋。”
翰元琛唇角牵动了一下,依旧没说什么,但看得出他心中的想法定然是不怎么友好的。
好在长生羡也不在乎,他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让宫人们把碗碟撤下,坐到书桌旁边的小椅子上,随手从一叠奏折里抽-出来一本打开。
“啧啧啧,这是哪个臣子写的?这是写奏折呢还是写家书?”长生羡很是鄙夷了一会儿,然后召人道:“来人啊,把这折子拿下去,谁写的还给他,让他明日早朝在乾安殿外把这折子念上一百遍,不念完不准走。”
内侍总管偷偷看了眼脸色铁青的皇帝,连忙低下头去,接过长生羡手里的折子,下去处理。
长生羡又翻了几本,发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非要写成长篇大论,他看着就烦。
把手里奏折一丢,长生羡怀着几分可怜目光的望着皇帝,叹息道:“你平时就看这种折子?他们虐待你诶。”
翰元琛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半响才恨恨道:“这难道不是拜丞相所赐吗?如今你又在这里假好心做什么?”
“臣这不是关心你嘛。”
长生羡把一堆折子都推开,双手撑着下巴靠在桌案上,朝翰元琛勾了勾指尖,笑道:“陛下你过来。”
翰元琛连连后退几步,直到背脊靠上了窗柩,他这才万分警惕道:“你、你想做什么?”
那日长生羡揉他肚子的情形似乎又在脑海里翻涌,他只觉全身发毛,仿佛被一只巨兽盯上的幼崽,充满岌岌可危的意味。
怎么说也是不肯靠近他的。
“你怕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长生羡嗤笑一声,看着他的目光越发不屑起来,翰元琛脸色发青,半响才挤出一句:“身为男子,做派女气,喜好男风,你、你简直是我天都皇朝的耻辱,”
“做派女气?”
长生羡危险的眯起了眼眸。
他沉静的问迟夜:“我看起来很女气吗?”
迟夜连一丁点儿迟疑都没有,非常快速回答他道:“不,你很英俊潇洒。”
“就是说,这小辣鸡真是一点欣赏水平都没有。”
长生羡在迟夜那儿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之后,就把翰元琛的话给抛到了一边,他干脆身体往后仰,靠在雕花椅背上,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半是懒散半是威胁道:“你过不过来?”
在这个时候,他身上绝对看不出一点儿女气的感觉了。
翰元琛紧紧扒着窗柩,死死瞪着他,但没有挪动脚步,于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会儿,长生羡果断的从椅子上站起,唇角张狂一笑,平平淡淡的说:“好,你不过来我过去。”
他把折扇往桌案一丢,就迈着慢条斯理的步子往翰元琛走去。
翰元琛偷偷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道:“你想干什么?”
长生羡没有回答,直至走到他身边。
他探过身去凑近翰元琛,因为身高问题,只得在他颈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邪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