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静静看着他,看着他被淹没在火光里,一动不动,他身上的银甲被火光折射出橘色的光,可那光并不温暖,反倒冰冷无比。
那冰冷刺痛他的眼。
翰元琛陷入深深绝望之中,火光慢慢灼上他的皮肤,令他吃痛,他不禁愤怒大吼:“尔等乱臣贼子,今后定人人得而诛之!”
但那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的将军依旧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看他慢慢消融在火光里,他的面容逐渐模糊消失。
这片火光里又只剩下翰元琛一人。
他放肆挣扎,可毫无办法,那片炽热灼烧了空气,他不仅觉得皮肤生疼,甚至觉得连呼吸都有些窒息。
头顶透过光火光是一片漆黑而静谧的夜空,其上有星子点点,安静而美丽,他们根本照不到人间的苦痛。
翰元琛觉得自己越来越窒息,甚至连那灼烧的痛苦也要渐渐感觉不到,眼前的火光愈来愈盛。
就在他即将失去感官之前,火光里突然伸出来一只纤细的手,那只手骨节完美,仿佛白玉一般,从火光里探出,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从那片火海里往外拽。
与此同时,翰元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呼喊的声音,仿佛从天际而来,慢慢传到他的耳朵里,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醒来!”
那声音从飘渺变得有如炸响,仿佛响在了翰元琛的脑海深处。
他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等他平复了一些之后,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还身在寝宫,可此刻他的寝宫里灯火通明,不仅站满了宫女内侍,床前还跪着几个太医,最重要的是,长生羡就懒懒的靠在他床边坐着,他看过去的时候,他正掩着唇打哈欠。
“你、你怎么在这里?”
翰元琛瞬间警惕起来,坐在床上往后靠了靠,显然是担心这个深夜突然出现在他床边的奸臣想害他性命。
长生羡就懒散倚着他的床璧,抬眼看了他一下也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翰元琛还没弄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里,就已经被他抬起腿狠狠的踹了一脚在膝盖上,连着他盖着的锦被上都被印了个不明显的鞋印。
“痛······”
翰元琛抱着膝盖缩到床边一脚,目光怨念,而底下跪着的太医和宫人们都仿佛没看到一样默不作声。
长生羡看起来困极了,又掩唇秀气打了个哈欠,也懒得跟他说话,这才随手招呼了内侍总管来,淡淡道:“照顾好你们主子,别整天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扰人睡眠。”
说完他也不曾再看翰元琛一眼,直接起身出了殿外。
翰元琛在他身后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抿着唇问内侍总管道:“究竟怎么回事?”
内侍总管擦了擦额角的汉,恭敬回答他:“陛下,您今夜突然陷入梦魇,宫人们本想唤醒您,可是怎么也唤不醒,因着担心您,便传了太医前来,丞相大人担心您的身体,才深夜赶来的。”
翰元琛皱了皱眉,问他:“梦魇?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是。”内侍总管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才继续恭谨道:“太医说您忧思过虑,近几日又睡眠不好,才会陷入梦魇之中无法脱身。”
“那关他长生羡什么事?”
翰元琛抱着被子坐在床角,显然无论何时何地都对长生羡保持着万分的警惕。
“陛下,太医们无法,还是丞相大人将您唤醒的,大人说他幼时也曾陷入过梦魇,这才知道怎么将陛下唤醒。”
“是吗?”
翰元琛眸光深沉,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静静坐着,仿佛陷入了沉思,内侍总管不敢打扰他,只得默默站着,良久之后才看翰元琛眼眸逐渐清晰起来,他嫌弃的踢了脚之前还抱着的锦被,怨声道:“还不给朕换下去,没看到上面有脚印吗?”
“是。”
宫人们连忙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然而翰元琛却从床上起来,坐在寝宫窗柩之旁,他额际还有之前梦魇之时落下的冷汗,但他却没有抹去,只是默默倒了杯凉茶坐在窗前喝下,而窗外还是一片冷寂的漆黑,只有天空之上点缀如许星子,就像他在梦中隔着重重火光仰望天穹之时看到的一样。
“长生羡······”
微弱的声音隐没在他唇齿之间,无人听到。
而此时的宫门外,长生羡正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晃悠,偶尔一个哈欠显得他有些困顿的样子。
迟夜在脑海里不解的问他:“主人,你为什么会去救翰元琛?”
长生羡撑着侧脸,漫不经心的回答他:“因为是我做的啊,万一玩死了怎么办?”
迟夜:“???”
“你怎么办到的?下毒了吗?可我没看见你下毒啊。”
他不明白在这种古代社会为什么他高科技世界出生的主人还是能无端生有的开挂。
长生羡半眯着眼,笑嘻嘻的和他说:“你个傻子,这么简单的原理都不知道。”
迟夜被他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