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一时有些脸红,不由得伸手推了推他。
“祝寒山有了孩子,你就在心里头羡慕,说不定还当真是我的缘故。”楚斐道:“这才多久,你便要埋怨自己,若是再过些年,你难不成还要与我和离不成?”
他说着,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抓紧了宁暖的手。
宁暖又生无奈:“王爷又在说什么胡话。”
“你若是喜欢孩子,不如让宁朗多生几个。”楚斐抓紧了她的手:“总归都是你们宁家的血脉,这女人生孩子,可实在危险的很,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让你受这份苦。”
虽说也期待着自己的孩子降世,可上辈子宁暖便是在生产时大出血,难产去世,楚斐回忆起来,心里头还有些后怕。
一想到上辈子失去爱妻的噩梦,再想想出生没多久便被害死的孩子,楚斐一时也不知道是否该期待孩子的到来。
他摸摸宁暖的肚子,又有些庆幸地想:幸好,幸好,没怀上。
……
明明是在宫里头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人刻意传了出来,中秋家宴过后没几天,江云兰面色便有些复杂地上门来了。
她进门时,先问了一番:“你们王爷在吗?”
王府管事道:“王爷一早便出门去了,宁夫人若是要找王爷,不如在府中多等片刻。”
江云兰松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是来找你们王爷的,你们王妃在吗?”
“王妃就在府中。”
宁暖见着了她,还有些纳闷。
一进门,江云兰便挥手赶着香桃去把门关了,又将下人们都赶出屋子,她才靠近了宁暖,抓着她的手,紧张地问道:“阿暖,娘在外头听说了一件事情。”
宁暖疑惑:“娘听说了什么?”
“这事情还和安王有关。”江云兰咬了咬牙,说:“外头许多人都在说着这件事情,我也是听了好几个人传起来,才想着来找你……”
“……”
宁暖心里已经清楚了她想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也不等江云兰说完,她便开口问道:“娘是说王爷吧?”
江云兰顿时大惊:“阿暖?你这样说,难道外面传的是真的?”
香桃最爱听那些坊间八卦,早在外头开始传出这个流言的时候,她便立刻来说给宁暖听了。
江云兰抓着宁暖的手,愈发紧张地道:“阿暖,你老实告诉我,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假的?安王当真是如外头传言的那样……”是个不举?!
江云兰的嘴巴张开又闭上,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后头的话来。
宁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若说事情是真的,她娘肯定要担心她。若说事情是假的,她娘肯定也要疑惑王爷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若是再让她知晓宫中两位与安王不和,想来也是要更加担心。
宁暖只好道:“娘,此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王爷身体健康的很,只是……”
“只是什么?”
宁暖想了想,说:“王爷是为了我,才故意装作自己是有……隐疾。”
江云兰愣了一下,闻言,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她脸上的慌张一扫而空,却是连半点紧张也见不到了。
她之所以那么紧张,还不是生怕这辈子会出什么差错,如今听宁暖这般说,知道安王一点问题也没有,便彻底放下了心来。宁暖说的,虽然安王是为了她才说出自己有那方面的隐疾,可江云兰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宁暖会出什么问题。
他们所有人之中,唯独阿暖没有经历过什么,哪怕是任何人变了,阿暖也不可能会变。
上辈子阿暖就怀了孩子,这辈子定然也能怀上,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她们阿暖嫁出去才多久,那些人也实在是太心急了一些,现在就开始催了?
想到这儿,江云兰眉毛竖起,问道:“阿暖,安王他为何要说这种话,你可不知道,外头人可都在笑话安王呢。”
宁暖连忙问道:“那外头是如何说王爷的?”
“安王说自己有隐疾……外头还能如何说?”江云兰:“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竟是让许多人都知道了,连明玉她娘都来问我,此事是真是假。还有老夫人,老夫人待在后院里头,消息竟然也能传到她耳朵里去,想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
宁暖一时无言。
她心道:那日晚上王爷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这一天?
他们王爷一向好面子,如今可是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也不知道心里头该有多难过呢。
事实上,楚斐也的确是遭了不少人的嘲笑。
他出门去办差事,路上都能遇到不少认识他的人,个个眼神古怪,看着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同情,个个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直到分别,都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楚斐被看得恼火不已。
这隐疾有没有,他自己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只是他说出这番话时,是在宫中家宴上,宫里头的人可没胆子将这事情往外说,而其他皇子也定然不敢拿他这个皇叔当做玩笑间的话题,没有上头那两位准许,哪里会有人敢将这件事情往外说去。
如今也不过才几天的工夫,竟是让全城百姓都知晓了。
别说朝中百官,就连他去启蒙学堂时,遇着了那些小孩,瞧着他的眼神也是个个都同情不已。
楚斐在外头转了一圈,回王府时,气得还多吃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