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熟门熟路地走进客栈来,爬楼上了客栈二楼,推门进了钱铎房内。
从门外看去,可见钱铎房内的桌子边上围坐着好几个人,桌子上摆了慢慢一桌的好菜,大家都在大吃大喝。
听到开门的声响,钱铎回过头去,朝着刚进他房来的人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吗,今天那小娘皮什么情况?”
“钱爷,我去打听了,这人不是天水这面的人。他们马车是从北边来的,两个人男的一个女的一共三个人。今天黄昏才进的城,瞧着还要往南面去。”那人恭敬回道。
“往南面去?那就是和我们一道路了?”钱铎用左手夹了筷肉往嘴里塞进去问道。
问话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右手食指,疼得他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儿。他这指头此时是又红又肿,先前刚叫了大夫来正了位包扎好,最近一段时间估计都使不上劲了。
“这里往南面去就只有一条道,除非他们就在天水住下,不然肯定和我们一路。而且瞧着他们不像是要在天水久呆的样子。”
钱铎点了点头,挤满肥肉的脸上勾起了沉沉的笑容:“既然这样,那就盯着点,明天跟着他们上路。”
房间里的人连忙应和了一声,脸上都露出了些了然的神色。
这段日子来,在路上他们也没少劫掠从南面涌进来难民。
其中有些拖家带口又带着大批的家产,着实让他们狠狠发了一小笔。而且这些难民不归当地官府管辖,只要失踪了就算都土匪和敌军的身上,谁也查不到他们身上来。
这事几个人已经是干得熟门熟路,只不过以前劫掠的都是难民,这次要下手的是个水灵的小媳妇。
想到这里,几个人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钱铎继续说道:“明天路上,找个偏僻点的位置就动手。钱爷我就是要报这断指的仇,那小媳妇就留给哥几个享用了。”
听到这话,房间围着的几个人俱是一阵兴奋,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谢钱爷了。”
“钱爷大气。”
“钱爷您说一句上刀山,我们哥几个绝不下火海。”
钱铎附和着几人也笑了起来,心里却是涌起了一阵的小得意。
那小媳妇看上去其实也就是身段不错,除此外那脸上肤色暗沉,这模样瞧着也就一般。这些个大老粗没见过多少市面,自然是有口汤就巴不得喝道嘴里。
不过能用个小娘皮笼络到人心,这手段用起来倒是不错。
想到这里,钱铎嘿嘿笑了一声,继续道:“哥几个放心,只要给我好好办事,到时候有钱了,爷再请你们到天水城的春红楼好好玩玩,那滋味才叫爽。”
房间里又是一阵轰然的笑声。
傅九机房内。
洗漱过后,她躺在床上,轻轻运转养气决,便听见一片吵杂的交谈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傅九机嘴角轻轻一勾,心道还果然如那掌柜的所说,今日这叫钱铎的还真是心怀不轨。不过对此她并未放在心上,这些人不足畏惧。
此时,另一面更远些的房间却又隐隐绰绰传来些说话声。
傅九机微微一愣,这房间应该是流音在住。
不过房间离得挺远,哪怕傅九机运起养气决,说话声也不怎么清晰。
随即她又想到言月和流音的房间靠在一起,心道两个人许是在串门说话,便没有太多在意,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流音房内。
一阵敲门声后,流音从床上站起身来。他走到门边,一拉开门便看见言月怀里不知是抱着什么东西,站在了门外。
言月走进屋来,顺便看了一眼屋外又仔细关上了门,这才压低了声音对流音说道:“我想到完成任务的办法了。”
“什么?”进了流音微微抬眼,眼中露出了些疑惑。
“我们坐下说。”言月道。
流音坐在了桌旁,言月将手上拿着的一个小包袱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开始继续说话。
“我想,傅九机如今肯定是私下里偷偷逃出的荟阳宫,如果我们能让她不知不觉的失踪,便可以有极大的概率挑起傅哲和如今晋国小皇帝的矛盾。”
“失踪?”流音问道。
“对,其实只要我们杀了傅九机,到时候想办法把傅九机失踪或者死亡的消息传出去,就说是晋国小皇帝怀疑傅哲不忠,在宫内杀了傅九机泄愤。如此这般,傅哲在战场还能好好打仗?”言月点头解释道。
流音目光微愣,一时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你是说,杀了她?”
“对,如今傅九机一个柔弱女子还孤身一人,正是我们动手的绝佳好机会。若是等她到了延庆和傅哲大军汇合,这个计划就实行不了了。”言月道。
流音愣住,心里一时竟想不到什么可以反驳对方的借口。
这个计划确实是极好,就算傅哲和晋国小皇帝会想到是有人在从中挑拨,但两人之间也难免会起些猜忌。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他们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可是,她一个柔弱女子,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流音犹豫道。
言月眼睛微瞪,咬着牙恨恨道:“表哥!我的五殿下!你在想什么?我们是间谍,不是来做好事的,只求能达成任务。而且我们对付晋国还讲什么仁义道信?”
流音沉默。
“行了,我知道你动不了手,也没打算让你去,只是来和你说一声。”言月从包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