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却是信心十足,这下子郭嘉更逃不过自己的掌心了,他拍了拍郭嘉道:“你放心,一切有我!”
郭嘉抬起头来,望着南鹰温暖的目光,心中莫名的镇定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淳于琼突然开口道:“胡先生!如今天下动荡,朝庭正是用人之际,以先生的绝世才华,何不出山为天子效力?”
南鹰一阵讶然,这淳于琼一向眼高于顶,当初刚刚认识自己时都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为何竟会对这个籍籍无名的胡昭如此推崇备至?
淳于琼见南鹰诧异的眼神瞧来,不由苦笑道:“南将军两年前才从异域返回,当然不可能听说过胡先生的大名!可是连天子都对胡先生赞赏有加呢!”
“这可真是失敬了!”南鹰心中一跳,刚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郭嘉身上,却是没有想过,能被郭嘉尊称为大哥的人岂是寻常之人?
“胡先生幼读经史,学识渊博,尤其精通典史,工于书法,早在几年之前就以其绝世才华而为世人称道!”淳于琼肃然道:“既使是在颖川这种群贤聚集之地,胡先生的才名也是首屈一指!连荀氏八龙都对他尊敬有加!”
南鹰更是心中骇然,这荀氏八龙的名头却是连他都如雷贯耳,皆为颖川名士,连荀彧、荀攸都是出自此门。
“那么敢问先生!”南鹰不由疑惑道:“先生既然才华绝世,又正值青春年少,为何竟会屈尊于深山之中!”
“这个原因说出来,怕是有些得罪人呢!”胡昭淡淡道:“希望将军几位见谅!在下就是因为不肯入仕,又被那郡县察举之法骚扰得不胜其烦,这才躲进这深山之中!”
“所以!”他瞧着淳于琼道:“请淳于将军不用多言了!”
“可是,这究意是为什么呢?”南鹰更加疑惑道:“难道先生是对当今朝政有所不满?请先生放心,在下尚有微薄之力,可以向天子直接进言,定当令先生尽施才华!绝不会束缚先生的手脚!”
“不是这个原因!”胡昭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决然道:“有句话叫做交浅言深,何况南将军的仁义之名广传四海,在下绝对不敢怀疑您的高洁品性!那么请恕在下直言了!若有不妥之处,您只当充耳不闻便罢!”
“先问将军一句话,您是士族吗?”胡昭低声道。
南鹰一怔,怎么会又扯到士族身上。
他瞧了瞧淳于琼,在他心中只怕自己应该是皇族才对,便坦然道:“不是!”
胡昭却是会错了意思,淡淡道:“将军不必看淳于将军,他虽是士族出身,如今却等于不是!因为自从他将自己的性命卖给了天子,便已经不是士族了!”
南鹰不由猛吃一惊道:“这是何故?”
淳于琼面上却是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缓缓道:“因为我只会忠于天子,再不会为本家乃至天下士族争取半点利益,先生是指这个意思吧?”
“说得没有错!”胡昭的口气仍然是水波不兴:“适才听淳于将军说起,将军才从异域返回不久,难怪不知这其中的道理!”
“将军知道天下士族的实力吗?概括来说吧,天下土地,十有其半,大汉万吏,皆出其门!就连中朝和外朝的斗争,也只是世家士族之间争权夺力的斗争罢了!”
“无数的人请我出山入仕,说得冠冕堂皇,是要为大汉效力!可是依在下看,也不过是想要依靠在下的才名来为他们的家族卖命罢了!”
他冷笑道:“我和郭嘉都只是寒门出身,明知道外面的世界便是一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血腥之地,怎么可能听信他们的花言巧语,白白将自己置身于熔炉之中?”
南鹰和高风一起听得呆了。
淳于琼却是默然不语,良久才道:“先生之言不错,可是在下是代表天子请先生入仕,绝不是那些士族……..”
胡昭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恕在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吧!”
他将身子微微前倾,向淳于琼道:“天子的权力快要被士族们架空了!否则先帝和当今天子怎么可能两次党锢?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你!你!”淳于琼又惊又怒道:“先生,你的话未免过于放肆了!”
“不!让先生说下去!”南鹰心中震动,他突然想到当日在宜阳城外,灵帝说过的一句话:朕若真有无数能臣,大汉天下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胡昭洒然一笑道:“其实今日昭不过是论及天下大势其表罢了,但便是这粗浅之说,已经令淳于将军大惊失色了!若是再深说下去,只怕更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还是不说为妙!”
南鹰突然间体会到了当日灵帝向他征询治国之策的背后深意,灵帝也一定是早已经有了这方面的顾虑。
他深思了一会儿,才由衷道:“先生之言,确是振聋发聩,却不知先生对于治国之道有何高见?”
“振聋发聩?好词!”胡昭惊讶的瞧了一眼南鹰,才微笑道:“在下只是山野俗人,怎敢妄议治国之道,将军高看在下了!”
南鹰知道他不愿再口出惊人之语,只得旁敲侧击道:“既然先生对于朝中的争权夺利之举深恶痛绝,坚决不肯入仕。那么不知先生的真正理想究竟是什么呢?”
“理想?”胡昭讶然道:“何谓理想?将军才真正是每每口出惊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