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满额是汗的从深沉梦境中醒来,脑中仍然残留着适才那可怕的梦中景象……突然间,强烈的心悸令他险些忘记了呼吸。 ..
洁白的月光从窗棂外洒入,清晰的映照出窗外一条瘦长的身影,仿佛正在隔窗静静凝视着他。
袁绍只觉口干舌躁,心中跳得厉害,但是他仍然保持了基本的镇定,没有脱口叫出声来。因为过度的反应,只会引起对方的过激行为。
袁府向来守卫森严,虽然近日来因为人手大量外派而有些空虚,仍可算得上是铜墙铁壁。此人竟可轻易来到他的安寝之处,且没有惊动任何府中卫士,其身手之强,岂是常人能够想象?
“嘿嘿!”窗外那人发出一声低笑,以明显改变的嗓音道:“记住,你今次可算是欠我一个人情!”
“夺”的一声,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刃从窗外掷来,正插在袁绍身前的木几上,刃锋上挂着一方折叠的白帛。
袁绍再次惊出一身冷汗,他下意识的一把拔出那柄短刃,再回头望时,窗外却早已不见了那条黑影。
他微一犹豫,终于没有开口喝叫。那人若是想要杀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何况那人算是给自己提了一个醒,必须立即加强府中保卫才算稳妥,如今颜良、文丑等高手尽数外派,如果董卓甚至是袁术一方派出高手前来行刺,自己岂非死路一条?
袁绍着榻前明灯,就着光线展开白帛粗粗一观,却“啊呀”一声大叫起来,手中白帛也跌落在地。
他呆了半晌,猛然间狂叫道:“来人啊!本将要紧急议事!”
南鹰顺着另一处隐藏在城中的秘道,不费吹灰之力便出了洛阳,他哼着曲,疾行于邙山之中。脑中仍在想象着袁绍看到白帛之后的震骇神色。
那张白帛上只写了寥寥一行字:吕布为董卓暗伏之人,君当速求自保。
袁绍是个聪明人,他当然明白董卓和吕布一旦合力意味着什么。而南鹰根本不担心袁绍会对此怀疑,因为吕布杀丁原事件完全便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没有揭破前似乎一切合情合理,一旦挑破其中关键,那么并州军军粮意外被焚、华雄郭汜及时回援洛阳,甚至是华雄为何一招败于吕布之手,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之事。
袁绍一个极度危险的人,他对于南鹰的威胁甚至还超过了董卓。然而现阶段却是董卓占尽了先机,南鹰必须利用袁绍来正面对抗董卓,这才能使渤海和鹰巢得到更多的发展时间。更何况,如果袁绍一死,那么群雄讨董的历史事件将很有可能再不会发生,南鹰也将再难于重重迷雾之中窥破今后历史的走向,这才是南鹰不惜冒险也要向袁绍投书示警的真正原因。
任他们翻江倒海,我自独行其事……南鹰正是抱定了这样的心态,才能够如此泰然自若。根本无惧未来可能遇到的种种困境难题。只有一个人,令他心中生出淡淡的惆怅,那就是……吕布!
天色渐明,随着南鹰轻车熟路的取道捷径。终于踏出了茫茫邙山。
柔和温暖的旭日红光中,南鹰看到了河畔的船队,也看到了那个女神一般的倩影,强烈的喜悦和无比的宁静之感毫无理由的喷涌而出。令原本心中那一丝淡淡的惆怅仿佛也似阳光下的阴霾,悄然升华隐没。
短短几日间,见惯了尔虞我诈。厌倦了勾心斗角,他没有一刻,象现在这么渴求着宁静……
“我回来了!”他仿佛远游多年的少年一般大叫起来,迎着人们那惊喜的目光奔了过来。
“你!”玉人似嗔实喜的目光令南鹰心中更是一阵荡漾,他止住步履,微笑着以目光回应。一瞬间,两人心意尽在不言中。
“南弟!”一声不合时宜的欢叫令南鹰讶然转身,能够这么叫他的只有两个人,一是高顺,另一人则是…….
“杨大哥!”他亦是惊喜的叫出声来:“我不是请你在太行山边缘等我吗?你怎么又过了黄河?”
多日不见的杨昆大步行来,先给了南鹰一个熊抱,才嗔怪道:“臭子,你身为全军主将怎可轻身犯险,我在半道上越想越不放心,这才领着一半人杀回头来!”
他狠狠向着南鹰胸前擂了一拳:“我都快两年没见着你了,怎可再至太行山边苦等?”
“杨大哥!”南鹰望着颇有风尘之色的杨昆,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快五年了,他一直心甘情愿的隐身幕后,为自己不辞劳苦的奔波忙碌……鹰巢和渤海能有今日发展,杨昆的功劳稳居前三,若非他一手训练的天眼部队和狂兽营,不定自己早已在历次大战中一败涂地,甚至是战死沙场。
“臭子,若是还知愧疚,便找个能让哥哥立功出力的机会吧!”仿佛是看穿了南鹰心底所想,杨昆微微一笑。
“咦?你怎会和云萝她们碰到一起的?”南鹰突然心头大奇,马云萝和杨昆可是从不相识,两帮人无端碰面不打起来就是好事,怎会合兵一处的在此等候自己?
“云萝?叫的可是很亲热啊!”杨昆哈哈一笑,他瞧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马云萝,目中尽是欣慰之色:“不知何时才能令哥哥称这位女中豪杰一声弟妹呢?”
他继续道:“其实是张奉,我们渡河之后一路顺着河边搜寻你的下落,却无意于数百壮士中发现了他的身影,为兄知道你与他的深交,立即现身相见!这才结识了这位凉州第一高手的马姐!”
“原来如此!”南鹰恍然大悟。杨昆几番随自己进出洛阳,对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