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坐牢……”
“祝贪,我可以以后不再和你联系,我只想你好好的,过得像个正常人,可是我做不到……”
“我保不住你,我保不住你……祝贪,我根本保不住你……”
英俊的男人隔着玻璃哭得像个孩子。
我隔着玻璃冲他笑了笑,我说,“祝怀,谢谢你。”
谢谢你送我的一场爱,谢谢你送我的一路关怀和照顾。
谢谢最后为我落下的眼泪。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祝怀在我背后看我,他的表情痛苦极了,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宝贝。
我看到他的眸子一点一点暗下来,就好像一片星光在他眼里陨落。他曾经少年意气潇洒肆意,是出名的优雅贵公子,眸光沉稳如水,做事温柔却不失手段。而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如今在我面前,像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童,一遍遍喊我——
“祝贪……祝贪……”
我想,我是解脱了,可是祝怀没有人来救。
我到底是罪孽深重,牵连了那么多恩怨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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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坐牢那天,黎悯的人抓到了唐为。
但是没有人告诉我,我也被隔绝在这个世界外面。
尉嬴开着跑车奔向黎悯名下一个废弃的车库的时候,一路上闯了无数个红灯。
只因为黎悯在电话里只留下了一句话。
“9号仓库,过来给唐为收尸。”
尉嬴到门口的时候,推开半掩着的铁门进去,那门上爬满铁锈,破碎不堪,稍有动作,就会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进去的时候,看到黎悯站在那里。
他抬起头来那一刻,目光冷漠得根本不像是人。
尉嬴在那一瞬间想到了无数冷血动物的眼睛,一一掠过他的脑海,他上前,才看清楚黎悯脸上有血珠。
他手里握着一把蝴蝶刀,精细且锋利无比,正在往地上一滴一滴淌着血。
尉嬴走上前,喊了一声,“黎少?”
黎悯的视线逐渐回拢,有一滴血溅在他的眼角,他冲尉嬴笑了笑。
那一瞬间,尉嬴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恶魔。
他说,“你做了什么?”
黎悯转过身来,仿佛这根本就算不上一件事,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唐为,他说,“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用的是祝贪那把蝴蝶刀。
尉嬴说,“你怎么抓住他的?”
黎悯说,“我一直都在追踪他,甚至快了傅峥嵘一步。”
被傅峥嵘抓住,唐为顶多坐牢而已,而这根本不痛不痒。对他来说,需要更强烈的痛苦,更猛烈的代价,才能让唐为生不如死。
黎悯垂眸,依旧是以往一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样子,擦去了眼角的血。血迹就被晕开在他眼睛下方,如同修罗一般,他转了转眼珠看向唐为,“你替虞晚眠办了多少事?”
唐为痛苦地扭曲了脸,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咒骂。
黎悯笑着一脚踹向他的嘴巴,两粒门牙从他口中飞出,带着血迹飞溅而出,黎悯说,“我耐心有限。”
唐为说,“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黎悯笑得更开心了,像是打从内心深处愉悦一般,“死?这种奢侈的玩意儿对你来说怎么配有呢?”
唐为的眸中露出了惊恐和痛苦,破碎地说着话,“你……你不配……得到晚眠的爱!”
黎悯抬了抬眼皮,凉凉地说了一句,“啊,虞晚眠啊?”
随后他冲着唐为笑了,“那种女人,也就你喜欢罢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连碰我都觉得恶心。”
尉嬴说,“黎悯,你想拿这家伙怎么样?”
黎悯说,“听说你们家有祖传的虐待人的法子?”
尉嬴说,“妈的,你为什么把我们家描述得那么奇怪。”
黎悯说,“这几天把他带去你们家的黑屋里,他还不能死,虞晚眠那边……”
他拉长了音调,慢悠悠地说,“我需要她飞得再高点,然后摔下来的时候,就死得越惨。”
尉嬴说,“妈的,你真可怕,话说祝贪妹妹知道吗?”
黎悯说,“不知道。”
尉嬴说,“你为她做的事情从来没告诉过她?”
黎悯转头看他,“为什么要告诉?”
尉嬴愣了,“你不是爱她吗?”
黎悯竟然笑了,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我只是爱她而已。做这些事情,是我在爱她的驱使下做的,并不是取悦她。”
“像你这样连爱都如此冷静的男人真是可怕。”
尉嬴说着。
黎悯仍是笑,“像你这样永远都不肯去爱的人也很可怕。”
“替祝贪减刑的人是你吗?”
尉嬴沉默很久,问出了一个问题,“用她精神方面的问题来替她减少罪行,然后又花了大价钱买通法官和医护人员伪造她的过去历史,甚至……”
“让她在监狱里有一个人独立的房间。”
尉嬴说,“是你做的吗?”
黎悯没说话。
尉嬴又继续说,“你既然已经有这么大的本事了,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救出来?”
黎悯抬头看他,用一种相当好奇的语气,“为什么要救她出来?”
“你不是……”爱她吗?
“是啊。”似乎料到了尉嬴没说完的那句话之后是什么台词,黎悯开口直接承认了,“我是爱她啊,所以我才尊重她的意愿。”
黎悯说话的时候仰着下巴,依旧是那副玩世甚恭的态度,干脆利落的下颌线连接着脖颈拉出一节优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