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个时候,她不仅仅在嘲笑别人,也在嘲笑自己。
我抿了抿唇,走到厕所,却又硬生生停下了,敲门的手顿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去。
我发现自己此刻的语言很无力,说不出任何安慰的字句能让她心里可以好过一点。
我对着ry说了一句抱歉,因为我也是失去了爱人能力的可怜怪物,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个失恋的人。
对啊,为什么要在那种风月场所里丢了自己的心呢,就如同我在黎悯身上撞得浑身是血都不肯回头一般。
都是我们自己活该。
我听见里面ry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她不哭了,大概是情绪收拾好了。我就走回去,可是过了五分钟,她还是没走出来。
那一瞬间我脑子嗡的一声响,随后我就冲向厕所,狂拍那扇被反锁的门,我大喊着,“ry!”
可是里面没有声音。
我慌了,直接开始踹门,“ry!你在干什么!别犯傻!”
ry没有给我回复,我后退几步,五年没有动手,闭上眼睛深呼吸,把以前自己撕逼打架时的力气全都回忆出来,随后上去狠狠一脚劈向那扇门!
门晃动了两下,开始有了松动的痕迹,我一鼓作气来了第二下,直接将门从外面踹开,看到ry趴在浴缸边,一浴缸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而她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人气,双眸紧闭。
一只手垂在浴缸里,我心头狠狠一颤,看到了手腕上面用修眉刀割出来的斑驳刀痕,掏出手机报了个警,那天120急救车的车灯光不停地呼啸闪烁着,鲜红的颜色如同我那颗被人吊起来捏紧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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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医生说她求生意识太弱了,手术进行到一半需要血库里调血,我一看跟她是同个血型的,甚至直接坐下来给她输血。
三天后,ry睁开眼睛,看到了在一边喝着红枣粥的我。
ry张了张嘴巴,我就把调羹递到她嘴边,我说,“你刚醒,要不要喝一点?”
ry看着我,“为什么是你在喝粥。”
我一脸诚恳地说:“因为我有男人疼。”虞渊知道这件事情后,就叫他的助理买了补血的红枣粥送过来,顺路还帮我把钱都交了。
ry被我这段话气得差点要昏过去。
这个时候,门口有人慌乱地推开了门,我看见许江枫一脸慌张失措地奔进来,“我听见里面有声音……你醒了?”
回答他的是ry的一脸冷漠,“你怎么在这里?”
许江枫说,“你朋友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割腕自杀。
可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只是用一张很复杂的眼神看着ry,得知她可能真的要死掉的那一刻,许江枫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破了一个洞,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他没想过ry会死,虽然他一直都厌恶他,轻蔑他,和她作息,对她嘲讽,可是没想过如果有朝一日ry真的没有了,那他……该怎么办。
可是现在醒过来的ry脸上,对他只剩下陌生和疏离,连厌恶都已经没有了。
许江枫忽然间就慌了。
他就这样站在门口,说不出一句话。
ry转过脸来,将自己的脸对向我,我看到她眼眶通红,却说着无情的话,“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许江枫愣愣地看着ry的态度。
我忽然间就对这样的男人失去了耐心,为什么呢,所有人都以为可以毫无忌惮地伤害别人,以为别人不会走。
可是当对方真正要走的那天,就摆出这样子一副要死不活的面孔来,仿佛对方的离开是对方犯下的罪大恶极的错,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你们自身吧?
许江枫,江枫渔火对愁眠,真是个好名字……
我摇了摇头,看向英俊帅气的男人道,“你走吧,她不想看见你。贸然叫你过来是我的错,以后你别来了。”
大抵的意思就是,你们就这样断了联系吧,以后没事就不要再见面了。
这天地的那么大,如果真的有心不想见,拼了命也见不到。
我看到许江枫脸上划过一丝错愕的表情,像是被我震惊了一般,他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
我看到了ry皱起眉毛,一脸不想再继续听下去的样子,便想开口赶他走,谁知道许江枫开始不依不饶,“你叫我过来就是特意来看一趟她有多惨?就是让我心里产生一点内疚?你未免也算得太完美了吧!这样就会让我觉得对不起她?”
许江枫没有停止,伤人的话继续从他嘴巴里蹦出来,每一个字,都在将ry打入绝境。
“我告诉你,华美琪,我今天过来就是特意告诉你一声,以后要死,就死得干净点,死得离我远点,省得还要我替你承担责任!我可没求着你为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席话,ry的瞳仁剧烈紧缩。
可是她忍住了眼泪没有掉下来,就是这样大口呼吸着,我上前狠狠将许江枫推了出去,力道之大就像是在打架,随后想也没想一个耳光摔在他脸上。
“这个耳光,是我替ry打你的,你别委屈,这是你欠她的。她一没有拆散你家庭,二没有施害你身边人,只因为她喜欢你,就要平白无故被你一顿羞辱,这不是她欠你的,这是你欠她的!从此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放心,ry以后哪怕死了,她的骨灰也是我来捧,绝对不会劳烦您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