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恒抚摸了下胡子,面容不定的问道。
“父皇。这人想必是看中了我这里的檀木容易燃烧起来,天干气躁,便能够烧起来我的正殿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连累了皇后娘娘,真是儿臣的不是!”
景盛芜以额触底,向着楚恒深深跪拜下去,看着她那孱弱的样子,楚恒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叹息一声,上前亲自将她给搀扶起来。
站定之后。景盛芜眸光悠然的看着那太监,并未多言。方才她这一番话,想必楚恒定要当场给她和皇后一个交代的。
“皇上,老奴好像见过这个太监。看这太监的面容。不是当年跟在张德顺身边的小徒弟么?张德顺死后,他就一直跟在赵贵人的身边,后来打发到了这长乐宫。”就在这时,李崖犹疑的甩了甩拂尘,很是不确定的说道。
听到这话,那一直跪在地上不说话的太监。当下身体一抖,惊惧的看着李崖。没想到他的眼光这么毒辣,现下自个儿的脸上可是有着不少的浓烟灰尘,这都能够被李崖给认出来!
“哼,这个刁奴,岂不是想要给他的主子报仇?想来这刁奴也肯定是受了他主子的指使,不然,一个小小的太监,怎么有胆量来火烧长乐宫和千禧宫!”
听到这话,冷羽顿时凌厉的说道。冷羽这话说出来,众人虽然都未说话,但是眸子中的肯定神色却是不言而喻。
若说是这太监自个儿的主意,大家是怎么都不信的。一个小小的太监,怎么敢在宫中犯下这诛灭九族的大罪?不说皇后娘娘,只是这景盛芜若是有事,便足够将他凌迟处死了。
更何况,他还将千禧宫也是给烧了进去,这若是闹将起来,怕是诛灭九族都不足以抵消他所犯下的大罪!
况且,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但看着那太监的眸色却是深邃了起来。这赵贵人之前可是宫中声名赫赫的德妃,在这后宫中盘踞多年,和皇后分庭抗礼都是丝毫不落下风。
若不是德妃身下并无有所出,否则,按着她那得宠的势头,怕是连皇后都有可能给废掉的。如今,这么显赫的德妃,却是被景盛芜和皇后娘娘给拉扯了下来。
按着德妃那锱铢必较的性子,她岂能够放过景盛芜?想来这钟粹宫中的心腹都是被景盛芜给抓了大牢里面,死的死走的走,她并无人手可用,只得用了这小太监。
“德妃,朕还想着将你降位,好好儿的在这宫中养着,日后也好再给你恢复位分。如今你竟然如此狠毒,看来朕也是留不得你了。”
楚恒思索片刻,长叹一声说道。听到这话,景盛芜和皇后的眼眸都是不由得一眯,在心中暗叫侥幸。
看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对德妃还心有所念。所以,哪怕是她之前毒杀景盛芜,皇上都能够替她遮掩下来,不过是降位和褫夺封号的缘故罢了。
若是德妃能够安分守己,在这宫中好好儿的闭门思过,只怕等她禁足完毕,皇上还会顾念旧情,再次宠幸于她。到时候,只怕自己和皇后都是要被德妃给针对了去。
不过。这就叫所谓的自寻死路吧?景盛芜唇角掀起一抹冷笑,不管如何,今儿个这德妃是落不了好下场了。
“她如今已然是赵贵人了,这如何处置。皇后看着办吧。现下已然过了八月十五,那漠北的耶律雄奴和耶律公主也快要到了,不要耽误了此事才好。”
楚恒再次轻叹一声,吩咐道,“罢了。朕也乏了,你们没事儿就好。现下已然快天亮了,朕先回到奉天殿去了。长乐,你母后身子有伤痛,这事儿的详细还是让你代办吧。”
再次吩咐一声,楚恒甩了袖子,在众人那“恭送皇上”的呼喝声中,离开了千禧宫。
景盛芜心中轻笑,果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楚恒走后。景盛芜起身开始做了这扫尾的工作。如今皇后娘娘身上有伤,自是不能在这场中呆的太久。她的寝殿已经被烧毁了,只能屈居到了千禧宫的偏殿。
更让景盛芜咬牙的是,长乐宫的东偏殿和皇后娘娘的千禧宫寝殿都是被烧塌了去,两宫之间在这里竟然相连了起来。想来日后有什么事儿,怕是都不方便了。
“长乐,母后先回偏殿中去歇息了,这里的事儿,你看着处理就是了。不过赵贵人和赵答应那两姊妹,还是不要拖得太久了。若是拖得太久。只怕容易生出来变故。到时候咱们的面子上,看着也过不去。”
皇后柔声叮嘱景盛芜了几句,便是离开了。如今她身上受到的皮肉伤和精神的创伤都是不少,并没有精神在这里支撑下去。所以这扫尾的事儿。自然是交给了景盛芜。
“母后放心,儿臣定然不会辜负母后所期望的。如今天也快亮了,母后先去休息吧,这里有儿臣,想来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景盛芜柔然的福了一福,轻声劝解。
看到景盛芜如此识得大体。皇后倒也是放心,当下便自回到了偏殿中,由冷香服侍着躺了下去。
肩膀上的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着,但是皇后的眼眸里却是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哼,真是天助本宫,德妃这个傻子,当真是自寻死路!”
虽然楚恒将德妃给降为了赵嫔,后来又降为了赵贵人,但是她始终没有死,并没有什么大罪名,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