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话落,两辆翠盖朱缨八宝箱车后头并着两辆装扮朴素的四轮厢车一前一后轧着官道上头的青石板朝城门驶去。
“三姐姐在读的是什么书?”风月与雪月两个丫头坐在后头马车里,此时景盛芜身边儿只景盛菲一人,四下无声儿,许是想找些话儿说说,景盛菲打眼一瞧景盛芜手中的书卷,自然而然地出声问道。
景盛芜手上动作未停,莹白的玉指边捻起页脚缓缓翻过,边轻启朱唇,应道:“上月容楚还回来的书,原也是我没看过的,翻过两页见有些意思便带着打发时间。”
“能当容世子一句夸奖,想来必是罕世珍本了。”景盛菲垂下眼帘,复又低声道:“三姐姐能直呼容世子名讳,想来容世子待三姐姐也是不同一般。”
闻言,景盛芜挑眉,唇边扬起一抹浅笑,缓声道:“七妹妹这话来得突兀,倒叫我不知如何言说了。”
“妹妹多嘴,三姐姐莫往心里去。”
景盛芜浅笑不语,她道是景盛菲这些年藏得这样好怎么突然就转了性了,敢情儿内里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眼看着要到了及弈的年纪婚事儿还没个说法儿,想来这些年她为此也费了不少心机,若为嫡女自不必说,祁安侯府出身便是皇家也是配得起的,可若为庶女,大多只有作为棋子笼络下臣一路,原道是她苦心藏拙做个不起眼的小姐只为避过不如意的婚事,不想她还有如此心气儿。
“七妹妹心思伶俐,自是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出了外面去可得醒着神儿。”
“三姐姐说的是,妹妹记下了。”
话音方落,马车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嗡响,景盛芜闻之,面色一寒,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不久前伤她性命的箭矢破空的声音,果然,紧接着车厢便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厢板上传来“铎铎”地响声。
“三姐姐——”景盛菲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急急地出声道。
“怎么回事?”景盛芜打起帘子寒声问道。
只见那其貌不扬的车夫扬起长鞭打断破空而来的利箭,回头沉声道:“回三小姐,附近有人埋伏刺杀,但似乎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闻言,景盛芜探出头朝后头望去,果然有另一支车队跟在祁安侯府的车驾后头,树林里疾射而出的箭矢几乎都直直地朝中央的那架漆黑的马车而去。
景盛芜蹙眉,她们今日可谓无辜受累,偏偏却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刺杀之人回过神儿来岂能留她们活口?
这般想着,景盛芜沉声问道:“你可知后头的马车是哪家府上的?”
车夫闻言立刻回头瞧去,只一眼,当即面色剧变,低呼道:“容世子!”
“你说什么!”缩在车厢一角的景盛菲猛地惊呼,随即面露乞求,言道:“三姐姐,你……你眼下可有办法救得了容世子。”
景盛芜闭口不言,那便该是他了,世人皆知容世子不喜华饰,因而出行马车经由极品紫檀木打造,紫楠木,出扶南,色紫黑,亦谓之紫檀,因其路远而难得,故称其寸木寸金也不过,而后头容楚那辆车驾,通体漆黑如墨,不见半丝纹理,静穆沉古,何止万金。
半晌,景盛芜抬眸,撂下手中牵起的帘子,启唇道:“只管继续往前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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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章 渊小王爷
“三姐姐——”景盛菲忍不住低唤出声。
景盛芜眸光清淡地一眼扫过去,启唇道:“七妹妹对容楚倒是挂心得很,他既当得了‘容世子’盛名,本事自然是不会差的,眼下你我只需顾好自个儿。”
景盛菲闻言眸光微闪,牵起唇角扯出抹僵笑:“三姐姐说得在理,是妹妹逾矩了。”
“吁——”
车厢外传来一阵“铮锵”地兵刃交戈声,车夫用力一扯缰绳勒住四蹄狂奔的马儿,该是力道来得迅疾一时不防车厢狠狠地震荡。
后背狠狠地撞到厢板上,震得景盛芜胸口一闷,伸手捏住车窗边沿这才将将稳住了身子。
“三小姐,前头的路叫滚落的巨石堵上了。”
听了车夫的禀报,景盛芜心头一沉,今儿个这趟浑水怕是躲不过去了,后有追兵,前有阻截,只是不知何人在京畿重地竟还能使出这样的手段。
景盛芜半丝不再犹豫,提起裙角转身便跳下马车,景盛菲见状也有样儿学样儿。
四下环视了一圈,景盛芜目光游离于一片树林间。
“后头马上便该有人追上来,三小姐且先带着七小姐躲进密林,眼下天色不早了,只消挨到夜里他们寻不到人便会撤去。”
“他们既能断了去路,岂会想不到截住密林这唯一的生路,只怕我前脚踏进去,后脚便要万箭穿心。”
景盛芜话音方落,忽感身后衣袂拂动掀起一阵微风,听得“咯”一声,似乎是有人纵身从跃下岩壁踩到了地上的石子所致。
景盛芜转首,循声望去,便见一男子头戴束发银冠,内穿黑色大袖中衣,外套无袖交领曲裾深衣,肩头绣着淡青色祥云图纹,银白两色相拼宽腰带,腰间系一条青色玉环宫绦,优雅高贵,一双狭长的凤眸饶有兴致地睨着景盛芜,薄唇缓缓勾起,道:“祁安侯府的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