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拿起电话,静静地没吱声。他瘦了许多,整个人比以前更加阴郁了,没有生气。他曾经试图自杀,被同仓的犯人发现救了下来,算是挑回一条命,但失去生存意志的他,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为什么拒绝探访?”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了,李明的记录上写着拒绝一切探访,他前两次都没见到人。这次如果不是他使了一些小手段,还见不到李明。
“因为除了你不会有人来。”李明冷淡地道。
“你知道还拒绝,咱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李明冷笑,“那天我看到韩钰了,你们是一伙的。”他指的是抓捕司徒腾的那天。
阿怪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是,我们确实立场不同,但我拿你当朋友这一点也是真。”
李明嗤笑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自首之前,整理了一下房间,在你送我到床垫上发现了你藏在里面的监视装置。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是我害了先生。”
“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东西是我装的,但我没用里面的信息。你没害任何人。”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会让我觉得好过些?”
阿怪看着双颊塌陷的李明,“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振作?还有这个必要吗?我都不知道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情愿死了。”
“你别这么想,生活还是值得期待的。”
李明苦涩的扯扯嘴角,“我今天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来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说完,他将贴在耳边的话机拿来,准备挂电话走人。
“等等,你听我,我给你带希望来了,你要是现在走了,一定会后悔的。”
李明失神的眼睛困惑的看了看他。
“你等着,马上就来。等着。”阿怪放下电话,拉开会见室的门,左右看了看,狭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他焦急的看了看手表,又伸长脖子向入口的方向看。
远远的三个人影出现在走廊尽头,阿怪拼命向他们挥了挥手,又指了指腕上的手表,示意他们快点。
陈希看了看身旁的纪律,纪律紧了紧牵着她的手,低下身抱起孩子,两个加快了脚步。
会见室门外,纪律将孩子交给陈希,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会见室里,一直枯坐的李明,正准备起身离开,看到领着孩子的陈希,他顿住了,混沌的眼眸里闪过细细碎碎的光。
陈希看到李明有一刻的犹豫,她回头看了看阿怪,阿怪微微点了点头,鼓励着她。她将孩子交到阿怪手上,缓缓走到李明对面的椅子旁坐下。
李明迫切的抓起话筒,“希希。”
“是阿怪让我来的,他说你过得很不好,还试图自杀,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对未来有很多计划,你……”陈希说不下去了。
李明的眼角湿润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以前是有很多计划,每个计划里都有她,可现在,他还有什么好计划的?她走了,胜联没了,先生也不知生死,他的人生再无意义,还谈什么计划?
“他对你好吗?”半晌,李明问,低哑的嗓音中充满苦涩。
陈希点了点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李明深深地望着她,用力的将她的形象变成记忆刻在脑海里,“那就好,你带着个孩子,这种地方就不用过来了。”
“明哥……”陈希有些哽咽,“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孩子,他叫李正,今年五岁。我希望他能堂堂正正做人,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李正,李……”李明的眼睛亮了亮,难以置信的望着陈希,“你是说……”
“是,他是你的孩子。”陈希向阿怪那边招招手,“宝宝过来。”
陈希将孩子搂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宝宝,和叔叔打个照呼。”
孩子眨着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看了看李明,将头掩起陈希怀里。
陈希有些为难的对李明道:“他还小,我没和他说过你的事儿,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
李明叹了口气道:“不用说了,叫叔叔也挺好。”他微微颤抖的手隔着玻璃抚摸着孩子的脸,“希希,我一直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突然要走?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陈希犹豫着回头看了看阿怪,阿怪抬眸看了看会见室上面的监控摄象头,提示陈希注意。
李明看着他们的表情,心往下沉了沉,“怎么不能说吗?这件事我想了整整六年,你可不可以让我死个明白?为什么你明明怀了孩子还要走?”
陈希垂着眼帘,思绪飘回六年前,“你还记不记得,那段时间你非常忙,经常和我说要在事务所加班?”
李明点了点头,那时他刚刚上位到司徒腾身边,得到他的重视,而胜联一连几个交易都被警方成功破获,他一边忙着处理相关的法律事务,一边寻找隐藏在胜联内部的卧底,每天都很忙。陈希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律师,他也并没有和陈希说过他在胜联的事情,只是说有案子要加班处理。
陈希继续道:“当时你已经连续五六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