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成日夜兼程,终于在夜平宁渡江之前抵达。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庭湖之中有一小岛,虽在大成境内,但离澜照边境不远,顾双成命人给夜平宁送信,约定明日午时在此岛相见。安排完后,顾双成抵不住日夜赶路的困倦,草草盥洗完便上床歇息了。
夜色之中,一叶小舟从澜照最靠近大成的一个岛上下水,借着夜色掩护和江水流动,如离弦的箭驶入庭湖。小舟在庭湖上行驶了一阵,几个人悄悄在庭湖东南岸登陆,踩着茂密的芦苇腾空飞驰,片刻后上了官道,骑上早已在道旁栓着的快马,一路狂奔,最后避过森严的守卫,进了江陵王府。为首的一人熟门熟路地摸到一个庭院,脚下一点,翻墙而入,剩下的四人,两人留在墙外,两人紧跟为首之人翻墙而入,最后停在了阁楼外。
停在阁楼外的一人,便是数日前刚刚去到澜照的石来。看着一道人影迫不及待地打开漆黑的窗子,一跃而入,石来心里默默回想,四年前他是在江州哪里买的虎鞭。
顾双成睡梦之中只觉有一股江水的腥甜味传入鼻端,此处离庭湖极近,倒也不怪,翻个身继续睡。接着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是风吹着外面的竹林吧。片刻之后,忽然被子被人一掀,接着感觉床板一沉,一具温热的身子钻了进来。顾双成心中一惊,当即伸手到枕下一摸,却被来人一手按住伸到枕下的手,接着一个一拉一带,顾双成便被扣在怀中,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阿成。”
是夜平宁。顾双成正想出声,却被夜平宁一翻身压了下来,所有言语都被唇舌裹挟,悉数吞入腹中。顾双成也不再矜持,嗯,这几年就没矜持过……
石来在阁楼外听着若有似无的动静响了一夜,知道东方发白才停歇。石来出了庭院,悄悄换下夜行服,到玉烟处告了一声到,便出门往东市去了。几年前,他就是在那儿买到的虎鞭。
按着顾双成头一日的安排,一大早玉烟就到顾双成门外候着,眼看已到巳时,再不动身,只怕午时赶不到江心岛了。玉烟不得已在屋外唤了一声:“公主,该动身了。”
顾双成睡得香甜,哪里听得到。夜平宁本不想理会,但又怕真有什么大事顾双成醒来不高兴了,最后他也得不了好,只得起身穿衣,出了寝间,打开外间的门,问道:“何事?”
玉烟看清来人,一脸的心满意足,看来公主今早是醒不过来了,也没有必要醒过来了,于是会心一笑,答道:“回皇上,公主安排了今日午时与陛下在江心岛相会,如今已无需多此一举。”
夜平宁“嗯”了一声,说道:“下去吧。”转身关上门,嘴角微扬,满意地重新回到床上。他打探到顾双成行程,昨日就提前到了北岛,乘着夜色直奔大成,因此并没有收到顾双成相约的信函,不过阿成还知道一到就约他,也算是有眼力,不枉他漏夜前来,耕耘一夜。
从此,顾双成又过上了吃饭睡觉有人管的生活,夜平宁在临州的早朝变成隔日一朝,只有几个贴身侍卫知道皇帝每日的行踪,朝臣都只当皇帝如今要酝酿南渡大事,没时间早朝。如今正是冬季,临州地处澜照南境,是澜照最温暖的地方,大臣们也乐得每隔一日可以稍稍睡个懒觉,不用早朝,按时去点卯就行。
大成的朝臣们却苦不堪言。顾圣当皇帝的后期,也时常一月才举行一次朝会,但那时国家安定、国事有条不紊,如今太子谋逆方平,南方尚未完全平定,部分官员借机称病,直忙得剩下的官员有家难归。江风看着宫里那个只知道爬树掏鸟窝的老皇帝,想着那个在江州卿卿我我的监国公主,恨不得反了自己当皇帝。但是,那样活更多、责任更重,要不是念着先大圣皇后的知遇之恩、当今皇帝的全新托付,真想摞挑子。
这不,南方士族看到七万大军压境,王氏一族率亲近投诚,提出暂时休兵并派人到京城议和,然而一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江风一怒之下,领着内阁带着五十岁的“小皇帝”奔江州而去,六部惟内阁马首是瞻,自然跟着去了,一时之间,大成似乎要迁都江州。
到了江州,顾双成一听南方提出的议和条件是派出五名阁老进入内阁,顾双成一拍桌子,沉声道:“三个。”那使臣一听,当即答应,顾双成着人拟了圣旨,与使臣一同南下,很快,大成南境的危机便解除了。
京城里太子的旧部本来还想趁着群臣北上有所动作,但顾双成走前早就将京城布置得铁桶一般,走了文臣,依然有可靠的武将镇守,再看南境已定,再无转圜余地,都争先恐后地身体好转,朝江州面圣去了。
于是,顾双成归国半年后,大成四海升平,“外夷”来归,澜照的皇帝不时出现在江州江陵王府,陪大成皇帝上树掏鸟蛋,下河抓鱼虾,有时朔望朝会监国公主睡着了,还负责到议事大厅宣布“今日早朝改为午朝。”当然有朝臣不是进谏:“公主殿下,澜照皇帝到我大成,其心必异。”被顾双成一句“行,那我回澜照了”给堵回去。时间长了,朝臣也发现吃亏的是澜照,澜照皇帝时常只身出现在大成,只带几个近卫,要有什么异心,大成几万兵马一拥而上,就是澜照皇帝有三头六臂也要被大卸八块。
后来,澜照的朝臣也发现他们的皇帝每隔一日就消失,不是去思考征服大成的大业,而是在大成被征服,不得不两边跑。为了防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