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陆思璇的音调转轻,连呼吸都透着股小心:“我的电话,是不是打的不是时候?”
视线不自觉的又往主卧的门口飘去,确定白童惜不会突然把门打开后,孟沛远这才含糊的应了声:“……不会。”
“不会就好。”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陆思璇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你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你那边好安静啊。”
“嗯,到家了。”孟沛远揉了揉眉心。
陆思璇笑了下:“那我不打扰你和你小妻子亲热了,晚安。”
“晚安。”孟沛远简短的应了声。
几句话的时间,已经是他所能容忍的极限了。
结束通话后,孟沛远抬步来到门前,神色如常的伸手推开房门,就见白童惜正坐在窗沿边,偏着小脑袋遥望着窗外的夜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她的眼神很落寞,让他莫名其妙的一阵揪心!
而她的坐姿在他看来,瞬间拉响了危险警报!还是sss级别的!
他快步走了过去,并大声疾呼:“白童惜!你坐在那里干什么?快下来!”
白童惜原本正在吹吹小风,驱散一下内心的烦闷,结果被孟沛远冷不丁的一喝,她抓着窗沿的手一震,上半身剧烈晃动了下。
“小心!”
白童惜这一晃之下,险些把孟沛远的心神给晃没了。
他扑过去,想要将她抱住,奈何迟了一步。
只见白童惜用手自后撑了下窗沿,潇洒的跳了下来,她的睡裙轻飘飘的,在半空中荡开一圈……
直到裙摆重新贴至白童惜白皙圆润的脚踝,回过神的孟沛远猛地抬手扣住她的双肩,气息紊乱的怒骂:“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要是从窗口掉下去了怎么办?你平时吃那么多饭,却光长肉不长脑吗?”
“嘶——”白童惜细细的抽了口气,肩膀像是快被捏碎一样的疼。
孟沛远瞪着她,气呼呼的吼:“说话!”
白童惜缓了口气,异常平静的说:“你镇定点。”
靠!他居然被一个摇摇欲坠的人反过来安慰?
扫过他心有余悸的眉宇,白童惜轻笑一声:“我是不会掉下去的。”
孟沛远怒意难平:“那万一要是掉下去了呢!”
“这里是二楼。”白童惜一语戳破真谛。
因为是二楼,所以就算真的不走运掉了下去,也不会死……
孟沛远眉心一颦,觉得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说服他:“那要是缺胳膊断腿呢?这也没关系吗!”
白童惜被他训得一楞,随即好笑道:“我只是坐在这里吹吹风,梳理一下思绪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还不知错!!
孟沛远胸腔重重起伏了下:“你是有多大的心事,才需要半夜坐在这里吹冷风?你说出来,我给你解决!”
好大的口气啊,就怕她说出来,他解决不了!
白童惜漠然道:“不必了,女人的心事,男人是无法插手的,你也一样。”
孟沛远冷嗤一声:“这世上,就没有我插手不了的事!”
白童惜嘴角小幅度的提了提,最终什么都没说的调转视线,往窗口的方向望去。
她不以为意的态度,让孟沛远为之气结:“白童惜!你看着我!”
“春天,快到了吧?”比起他的担心、郁闷、窝火,白童惜还是那副恬淡的口吻。
“……嗯?”孟沛远脸上的怒容一顿。
“我问你,春天是不是快到了?”她终于舍得调转视线,看他一眼。
孟沛远不怎么高兴的“嗯!”了声,他现在比较想跟她普及安全知识,而不是讨论季节问题。
白童惜小脸上划过一抹深沉:“春天快到了,那你说,我是穿前短后长上衣搭配格子九分裤好,还是穿收腰针织连衣裙好?配饰是戴手链好还是戴耳钻好?高跟鞋是穿尖头的好还是穿圆头的好,还有……”
“……”孟沛远第一次生出了智商不够用的想法。
察觉到白童惜仿佛可以就这个话题问一整晚,他慌忙打断道:“这些我怎么可能知道!”
白童惜挑挑眉,好笑的问:“你不是说要分担我的心事吗?”
孟沛远俊逸的五官整个扭曲了下:“这就是你的心事?!”
白童惜歪了歪脑袋:“是啊,不行吗?”
孟沛远不可置信的咆哮:“这就是你坐在窗边,顶着一张忧郁得像是随时要去往生的脸,所想的事?”
孟沛远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白童惜抿嘴乐:“往生?哈哈……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不过老实讲,穿衣搭配对女人来说真的蛮重要的,要是不事先搭配好的话,我都不想出门了,可不得好好想想吗?”
孟沛远不由自主的说了声:“你穿什么都好看……”
白童惜张大了嘴:“你说什么?”
孟沛远没好气的说:“我说你穿什么都好看!所以以后不要再坐在类似这种危险的地方思考这些没必要的问题了,听见了吗!”
白童惜眼神一暖:“好的。”
孟沛远再次开口,这次多了几分理所当然的味道:“介于你刚才的行为惊吓到我了,想好怎么补偿了吗?”
白童惜无奈的撇撇唇,他还想让她怎么补偿?当然是肉偿了。
“很好!”见白童惜微微垂下脑袋,一副小媳妇样,孟沛远的语气中便多了一丝兴奋:“看来你想清楚了,来……”
“吧”字还没出口,不巧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