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德福一人,看着碟子里的鸡腿,不顾帝王形象,抓起来就往嘴里送。
德福嘴张得老大,“皇上,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华元祉嚼了两口,一点儿都不好吃,扔了手里的东西,拿过帕子擦了手,“这么难吃的东西也敢送上来,御膳做的越发不尽心!”
“皇上您消消气儿,奴才回头非得好好说收他们。”德福赶紧给华元祉盛了一碗汤,“皇上喝点儿汤吧。”
华元祉喝了两口放下,也觉着滋味儿不对,“朕让你找的人可有结果了?”
德福:……皇上啊,这才半天功夫。“回皇上,暂时还没有。”
华元祉轻哼一声,擦擦嘴站起身,“朕看你办差也越发不尽心!限你三日,必须将人找出来!”
德福只能苦着脸应下,只是觉着,他家主子从昨天秀女进宫就不正常,哎……
一连三天,华元祉都没有翻牌子,每天晚上都会穿着侍卫的衣服去映雪宫门前转一圈,手里还拿着外用药,心里惦记着钟璃玥的膝盖。
可让华元祉气闷的是,压根没见到钟璃玥的影子,而德福翻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找到华元祉说的那个人。
这女人就像从来没出现一样,华元祉火气蹭蹭往上窜,“废物!”
德福跪在地上哭丧个脸,“奴才是废物。”他就纳闷了,所有宫女名字里带月的全都查了一遍,也没有眉心有痣的。所有眉心有痣的,也没有名字里带月的。皇上莫不是记错了?可他不敢问啊。
华元祉气了半晌,重新坐下来批改奏折。“给朕泡杯浓茶来。”
“皇上啊,您都十天没去后宫了,秀女进宫有几日了,您怎么也得去看看吧。”德福一听,华元祉这是想熬个通宵,他是一个头两个大,今儿下午他还被太后叫去训斥了一番。
华元祉扔了毛笔,揉揉眉心,好半天不说话。
“皇上,宜和宫传话儿来说二公主染了风寒。”殿外小太监传话进来,华元祉轻哼一声,“着太医好生看顾着。”
“皇上,淑妃娘娘送了银耳莲子羹,您可要进一碗?”没多一会儿,外面又传来声音。
华元祉面无表情,“送进来。”
送东西的是淑妃身边的大宫女,月樱,“奴婢参见皇上,这是我家娘娘亲手熬的银耳莲子羹,娘娘说,皇上日夜操劳国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好生养着大皇子,不给皇上您添乱。娘娘还说,皇上一定要顾念龙体,只要皇上好,她就一切安心。”
“放下吧。”
“奴婢告退。”
殿门再一次合上,华元祉指着桌子上的银耳莲子羹,“赏你了。”
德福觉着自己命苦,“谢皇上。”
“皇上,甘泉宫……”
华元祉猛地一拍桌子,“还有完没完!”
殿外的小太监吓得,立马禁声。
好半天,华元祉叹了一口气,“传旨,昭阳宫瑾小仪今晚侍寝。”
德福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十天来,他可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华元祉终于又进后宫了,第一个侍寝的就是左相的女儿沈清言,后宫一改这几日的颓然气息,只要有第一个第二个还怕远吗?
沈清言侍寝第二日就晋封为正五品瑾嫔,华元祉还赏了好些东西。
这天之后,华元祉又翻了韩芷柔的牌子,而且连着翻了三天,位份也晋为了正五品柔嫔,在后宫可谓是风头无两。
可太后这位侄女儿,自从进了宫,可是连皇帝的面儿都没见着。
得了消息的钟璃玥有些感叹,大猪蹄子果真是大猪蹄子,一直没进后宫,还以为他多么洁身自好呢,原来种马的本质是改变不了的。
感叹归感叹,这两天甘泉宫的气氛可不怎么好,邵语裳一直没侍寝,太后脸色特别差。钟璃玥是小心再小心,还是免不了吃挂落,这不,现在的她就在侍弄花草,这一整片都是她的了,她这还是花了银子求人家教的她,要不她哪里会弄这东西。
可是头一次弄,还是免不了弄坏了一株两株的,结果就是,她被罚要侍弄十天花草,每天不干完活,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钟璃玥去花房取了花肥,天已经黑透了。她抬头望望天,这幸亏是有银子,又是甘泉宫的差事,不然这么晚跑去取花肥,不被骂死才怪,不仅如此,骂完了还不带给的。
她叹了一口气,拎着大半篮子花肥,越走越慢,实在是累死了。再一抬头,发现前面路口右转就是她上次碰到华元祉的宫殿。
钟璃玥赶紧低下头,这地方下次她可不敢来了,还是离远点儿好。想到这里,她赶紧加快脚步。
“站住!”
11.第十一章
时隔多日,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钟璃玥有些抓狂,阴魂不散是怎么着?
要不是他,她能在这后宫回不去家吗?要不是他跟太后作对,她能大晚上还干活吗?
钟璃玥越想越气,转过头来,脸拉得老长,语气也特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