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干涩疼痛,心底动荡不安。
“没事,睡一会儿吧。”她轻声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说出来的话语温柔的像是一份安慰,荣王妃凄惨的笑了一下,瞳孔里还闪烁着几分希冀,苏敛最终抬起了麻沸散包,用力的按了下去。
***
车马夺命狂奔,争分夺秒的往高地奔跑。
顾歧策马,他排出袖中刃,对准了郎喜和补给的马车轱辘,用力的掷出。
“哐啷”一声巨响,马儿发出嘶鸣,那辆车翻滚着打着旋儿的脱离了队伍。
“不管了!先走!”梁景大吼。
顾歧朝梁景使了个眼色,一勒马头,调转方向朝着那辆失事的马车追去。
马车在陡峭的山体上滚了两下,“轰”一声撞在树干上停住了去势,郎喜摔得头晕目眩,艰难的从里面爬出来,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却见黑影从天而降,一把卡主他的脖子将他抵在了树干上。
利刃近在咫尺,随时会割断他的喉管。
“七,七殿下!”郎喜面无人色。
“你到底奉了谁的旨意。”顾歧冷冷道:“挑拨我与荣王。”
作者有话要说: 揪心。
现言在填:谁说竹马不敌天降
古言求预收:要命没有,要朕拿走
现言求预收:歌后娱乐圈天王x歌谣界小天后
☆、第六十四章
“七, 七殿下您说什么, 奴才......奴才听不明白。”郎喜哆嗦道。
“从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顾歧眸光深邃:“好像一直有一股势力借着荣王的手段在浑水摸鱼, 频频想要致我于死地,包括阮妃娘娘的死在内, 下毒和围杀根本是两种手段, 虽然殊途同归, 可风格实在是太迥异了。”
“荣王这个人骄傲,他会试图打压他的对手, 但是一个骄傲的人是不会选择用下三滥的手段获胜的。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皇后在背着荣王捣鬼, 毕竟很多年前皇后做过脏事, 她把我五哥弄的终身残废……直到今天, 你急不可耐的露出了马脚,我才明白皇后是无辜的, 真正的钉子原来藏这么深, 这么近!”顾歧说:“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
“奴才……奴才一心为了陛下,没有受过谁的指使!”郎喜胖墩的脸紫涨, 那张一直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脸第一次让顾歧觉得是一张虚伪的画皮,带着危险的倒刺。
“你不说,我只能去问明川了。”顾歧森然道。
郎喜的瞳孔皱缩。
“不!不要去问明川!小明子他什么都不知道!”老太监失了方寸,破了音的吼道。
“明川他那么敬重你, 孝顺你。”顾歧倒吸一口冷气, 咬牙道:“他知道你是个两面三刀的阴险之徒吗?”
“他不知道……”郎喜低下头,脸上的皱纹一道道的深刻着,不复左右逢源的笑脸, 流露出了苍老疲态,就连口吻也变了:“他是真的孝顺奴才,把奴才当亲爹一样供着,奴才这辈子没有儿女缘,又得成天的提防着那些兔崽子……难得遇到小明子这样实心眼的傻孩子……又怎么忍心让他被六殿下利用了去……”
“六殿下?”顾歧一惊,沉声道:“你说顾闯?”
他猛然想起那天,太后突然召见他,跟他说欲令顾盈前去吞云国联裔之事……他半途撞见了顾闯,顾闯说……
“你为什么不告诉父皇这一切?!”顾歧厉声道。
“这种没证据的事,说了有什么用?”郎喜苦笑一声:“我们说到底是奴才,陛下会为了奴才和空穴来风的事惩罚皇子吗?奴才自己还能依仗陛下,可小明子呢?奴才还得护着小明子啊!”
所有人都有软肋,就如明川之于郎喜,荣王妃之于荣王,苏敛之于顾歧。
顾歧慢慢的松开了老太监,深深地吐息。
“罢了……奴才这条命算是走到头了。”郎喜凄凉的笑了一声:“左右横竖是个死,只能厚着颜面求七殿下护着小明子,小明子是敬重您的......”
“郎喜!”顾歧断喝一声,一把扣住他的下颌,为时已晚,大量的鲜血从郎喜的嘴里涌出来,这个老太监自知已经得罪了多方势力,便毅然决然的咬舌自尽了。
顾歧脑袋里“嗡”了一阵,有须臾的功夫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心绪动荡如山崩如地裂。
他撒手抛下郎喜,扶着树干站起来,用力的撑了一下额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双目炯炯如狼,旋身上马。
“驾!”他一夹马腹,往着济川的方向奔去。
“咔擦”一声,苏敛用剪刀剪断了婴儿的脐带,秦韫迅速用被褥做成的襁褓将哭泣不止的婴儿包好,连清洗血污也来不及,便用布条捆扎在胸前。
“走了敛敛!”他大吼。
苏敛没说话,她跪在床前,用剩下的被单将荣王妃的身体盖严实。
“敛敛!”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