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经济新区去年交房的中高档楼盘,虽然买的是二手房,但原来的户主急于用钱,所以价格谈的很合适,装修也漂亮大气,性价比很高。江连雪还看了日子,农历二十八搬家。
“房本我昨天下午拿到了,手续什么的也都在这个文件袋里。到时候买个保险柜,都收里头。”江连雪喋喋不休,发现没回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温以宁你死人啊,从回来起就魂不守舍的,中邪了是吧,能不能专点心。”
温以宁兴致怏怏,“哦。”
江连雪冷哼,“我看啊,你就不适合上海。每次回家都没好事儿。干嘛,把这儿当避难所了?你给我小心点,迟早有天不让你进家门。”
温以宁忍不住白目。
江连雪把文件袋系好,放手里掂了掂,看她一眼,老生常谈语气平静道:“上海不好,你辞职回来吧。”
“回来能干什么。”
“去三中当英语老师。杨正国一个朋友在教育局管这事儿,体制内的不行,但能让你先进去,以后有机会慢慢转。”江连雪鲜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温以宁当时都没反应过来杨国正这个名字。后来才恍悟是开出租车的杨叔。虽然她现在都没搞明白,两人是怎么勾到一块儿去的。她左顾言它,问:“你和杨叔叔定下来了?”
江连雪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低头点燃后用力吸了两口,她没说话。
“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搬家的事儿也没少帮你跑腿。合适就过日子吧,你还真想嫁入豪门当个阔太太啊?”温以宁情绪显然不高,玩笑话也说的低迷消沉。
江连雪吐出薄薄的烟雾,丹凤眼上挑,呵了一声,“我当不了,这不是都指望你了吗。”
温以宁没接这茬。
江连雪把烟头按熄,拂了拂腿上的灰,望了一圈屋里,目光最后落在柜子上的那张遗照,温以安永远十八岁,顾盼生辉的眉眼,与江连雪如出一辙。这一双女儿,最像她的还是这个小的。
江连雪冲照片挑了下眉,“差不多了,带你住新房子喽。”
搬家这天,李小亮带着一帮老同学来给他们帮忙。其实也没什么要帮的了,老家的东西太旧,江连雪看不上,全都换了新的。衣服被褥也都提前搬了进去,今天黄道吉日,也就过个火,走个搬家的仪式。
江连雪的狐朋牌友有三四车,加上温以宁的同学朋友,真还挺有人气的。江连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上脸也很有韵味,她精神抖擞,倍儿有面,“那个假山,见着没,很讲究的,这叫背有靠山哈哈。再看看那个大池子,几百条锦鲤可壮观了,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遇水则发,以后打牌都悠着点啊。”
温以宁忍不住勾起嘴,摇了摇头对一旁的李小亮说:“别介意啊,她就喜欢炫。”
“好事儿,该炫的。”李小亮坐在沙发上嗑瓜子,沙发坐了好几个朋友,一个说:“小宁儿,你们这房子真还挺不错。一百三十多平吧?”
“啊,对,还送了一个入户的小花园,放杂物什么的很方便。”温以宁给空了的盘子里添满糖果花生,与老友们谈天说地,笑声不断。
添茶水的时候,李小亮帮她接过水壶,“我来我来,小心烫。”
众人起哄:“噢哟哟!亮亮你这什么心思啊,啊?还藏着呐?”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大伙儿都知道,也都不遗余力的撮合这一对。
李小亮笑嘻嘻的,“别闹别闹了,咱们的小宁儿有对象了。别欺负人不在这儿啊,以后当着面可不许乱说话了。”
同学们面面相觑,无不可惜道:“宁儿交男朋友了啊,怎么没来呢?带出来跟哥们儿喝喝酒,怎么说也是娘家人嘛。”
温以宁笑着说:“他工作忙。”
中午在饭店吃了道喜饭,下午接着打牌,晚上又陪他们k歌,十一点多把客人都送走,这才清闲下来。江连雪坐在客厅拆红包,李小亮包了五千,太多了,江连雪都说,“这可不行,待会我给他发微信退回去。”
温以宁收拾完卫生,端了杯热水坐在沙发扶手上看她记账,牌友们都给的四百,她同学都是八百,杨国正给了两千,还有一些街坊邻里。红包拆了大半,温以宁看到最后一个,红色信封。名字也没写。
江连雪这才优哉哉的告诉她:“这是你男朋友给的,还是拆迁办的那个人转交给我的。噢哟,他人脉很广啊,这边政府他都认识人?”
看着信封很薄,打开,里面没有钱,只一张银|行卡。
江连雪眼睛都亮了,这人见钱眼开的习性永远改不了。她飞快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