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浅纹轻轻斜扬。
“你那个时候对我好,是因为我性格像她吗?”温以宁轻声问,一个字一个字的,生怕藏不住小心翼翼。
静了两秒,唐其琛开口:“没有。不像。我没想过比较。”
温以宁敛眉垂眸,侧脸安静。
那时候的小以宁,热情洋溢像是夏日里小太阳,表达爱意的方式都那么干脆。大约是年纪轻,任何一段感情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个因果。一个热情,一个克制,一个是光芒万丈的小太阳,一个是高悬夜空的温淡月光。融合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要漫长些的。但还未等来晨曦朝阳,就已不告而别,聚散匆匆了。
温以宁指甲扣紧了掌心,浑然不知道疼。
那时,唐其琛不是没想留住她,跑去高铁站才知道她给的是个假票信息,她的态度撂得明明白白,一刀两断,天各一方。一段感情刚刚萌芽,也实在经不起大刀阔斧的折腾。唐其琛彼时已是三十而立,从来就不是一个去强人所难的人。
后来每每想起这段短暂的记忆,他心里也未尝没有遗憾。但遗憾就是遗憾,生活还是要继续。这些年时间掰碎了用,工作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精力。有时候应酬完喝得小腹痉挛,他难受地趴在台子上,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再勤于保养,鬓边还是有了一根极短的白发。
唐其琛看着她,说:“我要是想玩儿女人,真的犯不着那样大费周章。我不喜欢,也不愿意,这个问题,不管你什么时候问,我都是这个答案。”
温以宁没吭声,心里跟蚂蚁含蓄挠痒似的,五味杂陈。人的执拗很难转变,尤其这么多年过去,认知早已根深蒂固。唐其琛所说的,所做的,今时今日,她可以心平气和,甚至隐约能够理解。但真要和好如初,谁也没法儿说服自己。
唐其琛忽然变了姿势,从地毯上站起,又变成了蹲着的姿势。他扶住她的肩膀,鼻间的呼吸温热。
温以宁抬起头,眉间平滑,亦没有太多情绪的变化。
唐其琛看着她,“不管怎么样,这些年,我还是欠你一个道歉。”
温以宁眼眶一热,抬手掩住了自己的脸。
唐其琛没再说话,久久之后,他抬起手,五指微张,掌心轻轻落在了她头顶。
这一晚,唐其琛最后让老余把她送回住处。第二天,柯礼稍晚才到公司,看到办公桌上已有一沓唐其琛审批好的文件。他进去办公室,看见唐其琛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和衣而睡。
听见动静,唐其琛很容易醒,他微拧眉头,睡意还挂在脸上。
“您昨晚没回去?”柯礼看到桌上的一个空杯和一瓶药,关心道:“要不要让老陈来给您看看?”
唐其琛掀开薄毯,人坐直了,按了按眼角说:“不用,没事。”
柯礼欲言又止,唐其琛甩了甩头,清醒不少,手指了指对座让他别站着,“我先去洗漱,等会说。”
十来分钟,唐其琛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又恢复了神清气爽的体面模样。柯礼例行汇报公事,最后说:“您母亲昨晚没打通你电话,就打到我这儿来了。她让您今天晚上回家吃饭。”
唐其琛侧头,“老爷子回来了?”
“回了。说是香港那边行程有变,他昨儿下午就回来了。”
“唐耀呢?”
“他这周都在上海,应该是忙子公司的事儿。”说到这里,柯礼脸色一变,“您的意思是……”
唐其琛早已有所预料,“晚上的家宴,谈的不会是家事。行了,不说这个。你让肖总过来一趟。”
“您忘了,他上午有接待。”
唐其琛这才记起,点头说:“那没事了,你去忙。”
柯礼走前,忽然笑着说了句:“来上班的时候,我正好从肖总办公室路过,看见以宁在里头。”
唐其琛抬起头,“肖总怎么她了?”
“两人谈得很和气,以宁在跟他道歉,应该是为了昨天会议上的事。具体说了什么我不方便听,但看肖总的表情很高兴,对以宁客客气气。”柯礼感慨道:“也难为以宁了,昨天我看她脸色不好,我以为她会介怀。”
唐其琛说:“有时候识大体,也是保护她自己。她是聪明,但身上的劲儿得收一收,以陈飒的性格,估计是教不会她这一点了。”
柯礼自然而然地接话,“您提点她,比谁教都有用。”
唐其琛一记目光笔直望向他,柯礼紧了紧心,自知说错了话。哪知唐其琛的嘴角微微上扬,不仅不介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