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担忧,问道:“妈,小军又要吃什么?你歇一下,我来做吧,你晚上还要上夜班呢!”
徐落英摆了摆手:“没事的,三丫呢,还好吧?”
“在床上歇着呢!”提起妹妹,大丫脸上的笑容褪去了。
徐落英点了点头,走到进门右手边的那间房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这间屋子里安置着两张床,床上都铺着被子,其中最里面那间床上的被子隆起,应该就是徐落英口中的三丫。
徐落英走过去,温柔地拍着三丫,声音极尽温和,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三丫,好些了吗?”
“妈,我没事。”软软糯糯的声音从被子里挤了出来,然后是一只干巴巴的小手,握住了徐落英,“不要担心,大姐说了,我很快就会好的。”
因为这个动作,披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滑动,露出了三丫的脸。
姜瑜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因为三丫的额头上有一块凹凸不平的疤痕,虽然已经结痂,但因为照顾得不好和不注意卫生,还有黄色的脓水流出,在那张瘦弱的脸上,看起来尤为狰狞。
难怪空气中有股萦绕不去的药味今和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奇怪味道呢!
姜瑜蹙着眉退出了房间,问大丫:“三丫的额头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去医院?”
大丫脸上浮起讥诮的神情:“跟邹小军抢吃的被打的,我们家穷啊,哪有钱送三丫去医院。”
姜瑜想到住在单人病房里的邹小军,似乎有些理解徐落英为何会这样下这样的毒手了。一个家庭的资源是有限的,而邹老太太和邹副局长处事太不公了,没钱也要让侄子住单人病房,竭尽所能地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哪怕他的这些要求非常无理。
这就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徐落英四个女儿的资源,让四个女孩子缺衣少食就不说了,连受了伤也只是买些药回家抹一抹就完事了。那可是姑娘家的脸,就这么毁容了,一辈子都要受人歧视,但凡有血性一些的母亲,都受不了。
不过姜瑜仍旧不赞成徐落英的做法,这件事说到底还是邹老太太和邹副局长的过错,邹小军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他能懂什么?他的嚣张、跋扈、自私都是大人惯出来的。孩子其实是最敏感和最会看人眼色的,他会一点点试探大人的底线,有原则的父母长辈就会知道,不能无限制的溺爱孩子,从小就要给他立规矩,什么事能做什么事坚决不能做。
依照邹副局长和邹老太太这种偏心眼的性格,就算没了邹小军也会来个邹大军之类的。他们才是真正的祸根。
姜瑜收起复杂地思绪,对房间里的徐落英说:“走吧,给三丫换好衣服,带她去医院。”
徐落英听了姜瑜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倒是大丫飞快地说道:“太奶奶说,三丫的额头摔了也没事,敷点草木灰,过几天就好了。我妈不放心,还去医院给她买了药,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还要去医院吗?”
姜瑜重重地点头:“她的额头还在化脓,很容易感染。况且那是小姑娘的脸,以后有一块凹凸不平的疤,多难看,你们要她一辈子都承受旁人异样的目光吗?”其实哪怕现在就去医院,三丫脸上的疤也留定了。
是啊,哪个姑娘不爱美呢!大丫咬住下唇,眼睛已经浮现出了泪光:“可是,我们没钱,家里能借的都借过了,已经借不到钱了。”
姜瑜睨了她一眼:“那邹小军的住院费怎么办?”
徐落英站出来说:“先欠着,等下个月邹志国开工资了,再还上。”
这是寅吃卯粮啊,每个月一发工资就去堵上个月的窟窿,然后不断地拆东墙补西墙,到处借钱。这邹志国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晓得求人借钱的难处啊。
“既然如此,三丫看病的账也先记上呗,下个月一起结。”姜瑜随口就说,反正都欠了一屁股的债了,还怕多欠一点吗?
她的话点醒了徐落英,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可以先赊账呢!至于下个月发了工资却没钱花的事,下个月再说吧,她现在连命都不想要了,还顾忌那些做什么。
于是徐落英背起了三丫,带着大丫又回到了医院。
医生一看三丫的伤就忍不住蹙眉,批评了徐落英一顿:“你们怎么搞的?这孩子的伤应该有好一段时间了吧?这么严重的伤口,怎么能在家里乱涂乱抹就完了,得了破伤风怎么办?小姑娘家,留这么大个疤,以后怎么办?”
训得徐落英惭愧地垂下了头。
医生见她没说话,这才领着三丫去操作台上处理伤口。他先把伤口涂抹的那些药膏和草木灰给清洗干净,然后又将脓给挤破……
这个过程非常疼,三丫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咬住唇,没吭声。
看着她咬出了血丝的唇,徐落英心里头不落忍,转身出了诊室,蹲在墙角,抱着头无声地哭了起来。
姜瑜跟了出去,等她哭够了,才小声说:“你要真死了,就算没了邹小军,邹副局长就会对她们四姐妹好吗?难,邹副局长正值壮年,年富力盛,又有权,他肯定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