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咳一声,在一名少年手中借来一把小提琴,我爬上了长桌之上。观众们立即议论纷纷,老人家打扮的我当然是妒忌、不屑、嘲笑的集中点。静水月一眼认出我是谁,作了一个鬼脸后让出半张桌子。
拉动小提琴,同时依静水月的节拍伴舞,桌下的观众们立时动容,那些少年们个个都汗颜无地垂下头来。
哈,本少爷在风月场所历练多年,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丝无有不会,弹奏唱舞样样皆精,嫖赌饮吹项项俱能,唯一少许难度是要不踢到酒杯碗碟。对于我来说这问题也不困难,靠的是我那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只要记牢杯碟的位置,就可以办到这看来不可能的诡异舞步。
随着静水月的节拍,我奏出了她的首本名曲“小月大暴走”她自己也哑然失笑,跟我在桌子上跳起舞来。开始时我们是一左一右,然后是背贴背地跳,最后还不断交换位置,她那长发不时在我鼻尖前掠过,淡淡的清香飘进鼻子里去。桌下的观众看得目定口呆,没多久终于爆出第一次的掌声,还纷纷将啤酒泼在桌子四周。
一口气跳了三支舞,静水月才拉着我坐到一旁,把一杯满满的啤酒递给我。
她直率地跟我并肩而坐,大口大口地灌酒后,抹过红唇上的酒说:“爽呀!哈,我还以为你只会跳社交舞,想不到民俗舞也可以跳得这样好。”
喝着啤酒,感受老百姓们的热闹气氛,我笑说:“你才叫我吃惊,我以为你只会唱歌和打架,没想到居然可以偷学素拉的舞技。”
静水月一边重新整理凌乱的秀发,束起一条长长的马尾,一边说:“别说得那么难听,不过是模仿一下罢了。这国家真好啊,没有人认识我,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在帝国南方我想在街边买串牛丸鱼蛋吃也办不到呢。”
“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静水月大家,原来喜欢吃街边牛丸鱼蛋,被帝南那班公子哥儿知道了,不晓得他们有何反应呢?”
静水月露出厌恶的表情,大吐苦水说:“管他们什么反应,关我什么鸟事?
那群二世祖烦得要命,终日无所事事,由朝到晚只会蹲在我家门口。还有那些专卖情报的狗仔队,天天都用望远镜对着我窗口,他们摆明就是偷窥,提起他们我就烦得想死。“
“没法子,谁叫你长得漂亮。”
“漂不漂亮应该是由内涵而来,而不是指外表。可是你们男人总会这样,只懂欣赏女孩子长头发,穿小裙子,比较脸蛋和身材,更过份的是要求文静温柔,要是这样何不买个洋娃娃当老婆?”
这妮子可能刚才太兴奋,现在酒又喝多了,一口气都把不满吐出来,我反问道:“但你平常都是长发穿裙啊。”
“情况不同的,谁叫我是吃这行饭,当然要迎合顾客口味。”
“呀,我没有想过,原来当偶像这么辛苦。”
静水月瞄我一眼,没头没脑地说:“我倒很羡慕你,像你这样当偶像就很轻松。”
“偶像?我?”
“对,我是花魁,是歌唱明星,而亚梵堤则是军政界明星。你在北方的知名度不可能比我在南方低,别跟我说没试过美女追在你身后索签名。”
“这……在北方是试过被人索签名,但如花算美女吗?”
“噗,如花的话是勉强了点。对了,听说你正跟妖精族和兽人族做生意,圣地盖亚和绿茵盘地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盖亚是一棵你无法想像的巨树,绿茵盘地则是一遍肥沃的大草原。她们各有特色,除非亲眼看见,否则很难三言两语说清楚。”
“盖亚和绿茵盘地,还有其他着名地方,有机会我真想去游览。”
静水月悠然微笑,一对玲珑的大眼睛以响往的目光仰望月亮,就像神思飞往万里以外。月光照在她的面上时,将她的轮廓突显起来,此时此刻的她有一种很特别的温柔味道。
我慢慢凑近她面庞,她先是微一愕然,但却没有反抗,我们的嘴唇缓缓接近,她的呼吸声由慢转快,我更开始嗅到她那夹杂酒味的体香。静水月合上了眼睛,等待着这浪漫的一刻,就在此时我忽然留意到一件事情,忍不住脑袋一震,心叫乖乖不得了,抖颤的双手用力将她的脸颊捧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她,她张开眼睛问道:“干……干什么?”
我们的脸孔距离不超过三寸,鼻子也几乎碰在一起,但我却没有尴尬的审视静水月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因为我发现一件惊天大事。
“小月……你说过曾经体验过一场大火……之后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而且自闭,对吗?”
“对呀,有什么问题?”
“那就是说,你不晓得父母是谁,只记得有位哥哥?”
静水月的俏脸红了起来,努力想争扎移开面孔,说:“你可不可以……这样子我很尴尬。”
我无视她的要求,反而越加细看她的美貌,手指抹了一抹她的眼眉,问道:“你眉毛的蓝颜是天生?还是漂染?”
她不悦道:“天生的,那又怎样?”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眼眉和前发荫为什么是蓝色的?”
静水月来了一记猫抓,终于从我的掌中挣脱,不明白道:“我的眉毛头发天生就是这个颜色,怎么知道是为什么?”
我叹一口气,说:“我倒!枉你天天照镜子,居然猪得没察觉,与其说你眉毛发荫是蓝色,倒不如说是偏蓝的深紫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