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乘坐的汽车一路朝着邵阳市出发。
突然想起藤姐送给我的手机,我还没好好的看过呢,那年头有手机真是他娘的奢侈,那会call机正当道,我见过无数人把call机别在腰间,把机子露出来,走路都飘着的,我们团就有一个人是这样干的,彪哥。
我若是把手机掏出来,他眼睛不放光吗?肯定得羡慕死。我把手机从铺位下的箱子里拿出来,鼓捣了半天,左摇右晃的就是没反应,我不会开机,汗~!!甚至把电池盖都取了下来仍然无法开机,心想藤姐不会拿个玩具和我开玩笑吧?那时我根本手机一直以来都是从顶端那个小点点摁下去就可以开机了,这是我第一部手机,再一个就是藤姐也没教我怎么开机。
郁闷了半天,仍然摆不平一个小手机,算了,阿梁又不在同一部车上。
想起今天晚上电影院里发生的事实在是可怕,头一遭遇上这等邪门的事,也不知道鼓手今天到底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是被吓的?还是被女鬼缠身了?或者就是故意装颠让演出早点结束?
又想起了荭娜,幸好今天荭娜不在,要不肯定也把她给吓着了,现在这小美女该睡了吧,呵,想起她睡觉的样子也只有周星驰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姿势我就想笑,同时也特别想念她,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说要回来,可把我思念惨了。
任凭车窗外的呼啸声刺激我的耳膜,我都无法睁开眼睛,今天太累了,过份紧张后的放松总是让我疲惫不堪,迷糊间我感觉到车子停止了颠簸,我知道我们到了目的地了。
邵阳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知道有邵阳这个地方也是因为音乐家、作曲家贺绿汀,当然,邵阳境内也有多不胜数的美景,曾经看过贺绿汀简介等相关报道时有留意过邵阳。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普照,四月的湖南也是难得的放晴,一大早阿梁就来把我叫醒,说让天气晴了,我们乐队四个出去照个相片留念,我对这事感兴趣,一个翻身就起来了。
鼓手和老朱大摇大摆的远远走回来,估计两人吃完早点回来了,待到鼓手走近我就问:“老野(老头的意思,南宁方言),昨天晚上被女鬼qiáng_jiān的感觉怎样?”老朱说:“lún_jiān吧,好象,他说他看到了三个黑影象他扑过去的。”哈哈哈。
我说不会吧,死朱大清早别吓人了,老朱猛点头说:“不信你问他。”我看了看鼓手,他不说话,我也不太敢问太多,主要是怕吓着自己。
鼓手是个很不错的人,对我也好,对团里的人也比较客气,当然,他更是热爱音乐,数次想断了打鼓的念头,转行做一些稳定的工作,可终究还是舍不得这碗饭,虽然打了快20个年头的鼓了,他仍然乐此不疲。
鼓手是个比较全面的人,放在哪个歌舞团都算得上是个人才,能唱,能演小ss,键盘样样来得,只不过有时候象个老顽童一样,也喜欢倚老卖老,当然,因为年龄的问题,在团里也比较受人尊敬,他也比较放肆。
别看他整天和我们嘻嘻哈哈,其实,什么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他不随便发表意见而已。
随便在我们演出的广告牌下摆了几个p,照完了相,鼓手叫住我,让我和他聊聊。
我以为他会用昨天晚上的遭遇来吓我,意外的是他和我讲起人生道理。
“你来歌舞团也快半年了,别顾着整天谈恋爱,你看你,从阿仙,到现在的荭娜,凤凰那里还多出了个不认识的女人,其实歌舞团是个大染缸,里面有型型色色的人,如果你认真去观察,你会学到很多在学校里学不会的东西。”我料不到鼓手会和我说这些话,我很感激的看着他,这些话是我愿意听的。
我呵呵的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鼓手蔑了我一眼说:“能有我看不见的?”鼓手继续说:“我在歌舞团混了13年了,从最初歌舞团大受欢迎到现在的市场竞争,歌舞团逐渐走向没落,你知道光一个湖南省就有多少我们这样的歌舞团在四处流动演出吗,还不包括那些“捞捞团”,以前我们演出的时候,每到了县城或者市里,文化局的领导,电影院的领导都非常热情的招待我们,接见我们,到今天歌舞团去到哪都受人白眼,说明歌舞团多了,人家也看腻了,千篇一律的内容,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名人,效应自然和正规的歌舞团无法相比,而且文化市场也萧条,如果你不利用歌舞团多学点东西,以后你很难在歌舞团立足,光会弹吉他,长得帅是没有用的。”我递上一支烟恭敬的说:“以后我会多学点东西的。”鼓手又说:“其实在未来的三年内,歌舞团还是能赚到钱的,关键是看你怎么去走这条路,从长远之计来说,歌舞团是不可能永远能维持下去的,你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把握好自己人生的路,别象我一样,20年了,什么都没得到,仍然是一无所有,不能说不是个悲哀,也是我失败的地方,其实我蛮看好你的,你人聪明,应该会比我强得多。”“说是歌舞团,其实我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说得好听点是歌舞团,难听点就是搭野台骗观众的钱,我们比不上正规歌舞团,更比不上演出公司,现在的文化市场是企业搭台,文化唱戏,象靠我们这样经营模式很快就会走到头了,我估计也就是这两三年的光景了。”说实在的,那时候的我很难理解鼓手的这番话,也不理解鼓手为什么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