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那位可是吩咐了,不能让他们这对母子死了,他可不敢含糊:“明天还想不想吃饭了?”
七月初八,子时刚过,五娘夫妻就起身沐浴焚香了。
沐浴后,昭亲王坐在他媳妇的妆奁前,五娘拿着把如意梳,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头发。昭亲王透过琉璃镜看着他身后的女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想就由他的妻子为他冠发吧。
只是他还想做一件事,五娘一心一意地给他梳着发,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男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刻刀。昭亲王捋了一小撮长发下来,就毫不犹豫地给截断了。
“你这是干什么?”五娘被他的举动给惊住了,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又想闹哪一出?
昭亲王没理五娘,只是转身,在她的注视下,又截了一撮她的黑发,后就放下了手里的刻刀,将两撮发打成了同心结,小心翼翼地装入一个他早就准备好的明黄色龙纹锦囊里。装好之后,他就把那个香囊双手奉给了五娘:“结同心,永不离。满满,同我一起携手江山吧。”他知道她心有不安,他不想多说,相信岁月会证明一切。
五娘凝视着那个香囊好一会,才笑着接了过来:“我会好好收着,日后你要是……,我就守着这个香囊过了。”至少此刻的他很真诚,心里有她,这就够了。
昭亲王闻言,面色有点发黑,怎么感觉他在给自己挖坑?
换上了内侍总管服饰的小应子捧着明黄色的龙袍进来了,单膝跪地,将龙袍举过了头顶:“请皇上更衣。”
披散着一头乌发的五娘净了手,便拿过了那件龙袍,亲自服侍她的男人穿上了,给他系上玉带,戴上旒冕,便后退一步,朝他行着宫礼:“臣妾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身着一身龙袍的元昭上前扶起五娘,笑着说:“现在轮到我来服侍你更衣了,我还要亲手给你戴上凤冠。”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他想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向那人间至高之位,而不是让她隐在他的身后。
五娘没有拒绝,他是帝王,但也是她金五娘的夫君。
卯时刚过,元昭便携着他的皇后去了寿安堂。寿安堂里,太后已经换好了凤袍坐在榻上,她的身边还坐着两位小胖子。今天这两个小胖子也换上了金黄色的皇子朝服,本应显得庄重的朝服,这会穿在两个小胖子身上,竟多了几分喜气。
五娘夫妻到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太监就开始吟唱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听着这称呼,她一时间还没能适应,不过这气势倒是够足的。
辰时,元昭及其妻搀扶着太后,其二子随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停在昭亲王府门前的那架龙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伴着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元昭携其母、妻、子,一同坐上了龙辇。
“起驾……”
一路上,百姓夹道叩拜,五娘顶着沉重的凤冠,看向那个上了龙辇就一直紧握着她手的男人,笑了。
皇宫门口,肃亲王早已经等在那里,离他不远处停着一辆五佩马车。看到浩浩荡荡的仪仗来了,他深呼了口气,迎了上去,跪拜:“臣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金安,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对肃亲王,元昭心存感激,毕竟之前京禁卫之乱,要不是肃亲王出手相助,说不定他这会早已家破人亡。
放开五娘的手,元昭下了龙辇,亲自扶起了肃亲王:“老三。”
听他这么叫他,肃亲王微微点了点首,仔细打量着一身龙袍的弟弟,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你很好。”
元昭扫到不远处的那辆马车,轻皱起眉头:“你这是准备跑了,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是肃亲王?”他三哥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大昭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他可不愿就这么放他离开了。
肃亲王怎会不知他这弟弟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更何况他出自前朝皇室,就更不可能对景家斩尽杀绝。他从未担心过这弟弟会要他的命,只是现在天下太平,他也就不想再参合:“我没忘我还是肃亲王,”他看向边上的那辆马车,笑道:“没多少年了,我想陪你三嫂出去走走,至于我的王爵,你给我好好留着,你三嫂肚里的要是个男孩,还得回来吃你的,喝你的,这便宜还得沾。”
元昭还想说什么,只是瞥见肃亲王鬓边的几根白发,叹气应道:“好,你要是哪天闲不住了,就回来帮我,我随时欢迎。”
肃亲王呼了口气,看向元昭的双目:“老九,你要做一位冠绝古今的圣明之君,哥哥看好你,去吧。”
“我会的,”元昭最后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回到龙辇上。
“起驾……”
肃亲王跪拜恭送,看着远去的那座龙辇,他笑了,起身后,长呼了一口气,甚觉通体舒畅,终于可自由自在地活了,他走向了不远处的马车。
坐在马车里的风渺渺还真怕他一去不回,又跟着他那弟弟劳心劳力,见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