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见唐元后半段路到现在总算是理睬自己了,缓着气笑嘻嘻再次重提旧事:“所以去花楼喝酒不?让卓三请也行,他肯定攒了不少钱。”
唐元抿着唇,闷哼了一声。
江乐也没真打算弄得唐元生气,如今太晚,该是入睡的时间,她便不再折腾唐元:“好了好了,先睡了,一切事情,明日再说。”
明日再说永远是很好结束话题的一句话。
唐元一样知道天已晚,算是应了话,决定明日再说别的事情。
几个人稍作收拾,很快便准备睡了。
这简陋的地方,江乐睡在中间,左边一个周珍,右边一个唐元。由于今日慧文的事情带给三个人心中都有所冲击,三人闭上眼,愣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闭眼,一睁眼,外头鸟叫声中,钟声一道传了过来。
床上三人睁开眼,很快爬起来,纷纷出门洗漱整装起来。
江乐还没和唐元像如今这样一起起来过。原本还脑中带着十足困意,但艰难想着今日要处理的事情梳洗的她,见到唐元收拾他自己的样子,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她就见着唐元,先是洗脸刷牙,再是给脸上抹了霜,再是给头发上抹了东西,再是又给自己耳后和手关节上擦了东西。
嗯,浑身都散发出了淡香。
江乐再想想自己,又看看旁边一样简单处理的周珍,瘫这脸,面无表情问起了自家徒弟:“你说有些人是不是生错了性别,其实该是个精致的女子。”
唐元在旁边听见了,回了她一句:“有些人肯定是生错了性别。”
两人对视一眼,都拉扯出了虚假的笑容。
江长乐:“唐大人可真是会收拾自己。”
唐元:“江决曹可真是相当随性。”
眼神厮杀没两秒,江乐转开了眼:“你个子太高了些,怕是下次穿女子的衣服,需要打折腿。”
唐元:“……”
又是插刀,又是狠烈想要动粗,果然是生错了性别。
三人从屋里弄好了出去,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同样夜宿三本庵的桑婆和郑婆。桑婆和郑婆起得比他们三人还要早,见了人后纷纷朝着他们问好。
江乐回了话,问了她们慧文:“这慧文你们去看过她没有?”
有些意外的是,桑婆和郑婆还真是一大早去看过了。
桑婆和江乐说着:“去啦,这尼姑庵里头的师傅基本都是好的,守了人一整夜,见我们来了还笑着问了我们两句晚上睡得好不好。”
郑婆点点头:“这慧文恐怕是一晚上没有怎么睡好,眼皮肿得和什么似的。我们一进门她就睁眼了,见了是我们两个,什么话都讲不出,就是又哭了起来。”
现在哭又有什么用处呢?
江乐摇头:“罢了,带上人,我们会衙门,对了,还要带上这三本庵的主持。”
几人应下。
等过了一段时间,人全部齐了,还用了点吃食,江乐带上了所有东西,领着人走出三本庵。
袁毅不愧是能够年纪轻轻考上进士的人,也不愧是如此年纪就当上了潮州知府的人。江长乐带着一大群人到门口时,门口已有两个差吏带着两辆马车在候着了。
其中一个差吏见了江乐和唐元,立刻上前行礼:“见过江决曹,见过唐大人。”
两人点头。
差吏向着几人解释:“袁大人说不管案子有没有进展,江决曹这儿人多,必然是需要马车的,于是便让下属两人带着马车来候着,若是需要就能直接用上。”
江乐不得不佩服:“袁大人有心了。”
旁边唐元也轻轻颔首。
袁毅确实有心。
几人分了两辆车坐上,就此行向了潮州知府。
潮州知府距离三本庵有些距离,这路上还是坎坷,知府的马车虽说还不错,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袁毅又没什么银钱,潮州也没有多少银钱。
江乐清醒无趣,掀开马车布帘看向外头。
沿途的遥远望去,田地不少,里头已是有人在处理那些个良田。
这么早的时辰,竟是还有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