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私情。”
“那您能解释一下,您在酒店天台的十五分钟里,究竟和泊溪做了什么嘛?”
问问题的是位尖嘴猴腮的年轻记者,他挤了挤眼睛,眼里流露着男人才懂的意味,十五分钟,要是快的话,也够办事了。
唐咪没有被激怒,甚至连表情都没换过:
“个中缘由,涉及到一段私隐,我会交给警方,等警察的裁定出来,我自会向外界交代始末。”
话题一旦牵扯到警方,娱记们瞎写就得掂量着了。
“那您的男朋友,可会介意您与其他男人‘交往过密’?您对您现在的这段感情,还有把握吗?”
唐咪看向了人群。
娱记们的长枪短炮后,男人黑色的呢子大衣被吹起了一角,他在台阶下静静看着她,保镖们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
两人视线对接,谁也没说话。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被一股力道分散了开来,刚才还在娱记口中的男人,披着一身风尘、踏着月色走来。
他走上台阶,拿过最近的话筒: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吧。”
声音清清冷冷,如山涧清风拂过树梢,冻玉低落沉渊。
他穿了厚厚的黑色羽绒,却像走在巴黎香榭丽舍大道一样,这个从一介白身白手起家到现在这个地位的男人,在此时的黑夜、此时的月色里,如同俊美的神祇。
“介意。”
就在娱记们兴奋的眼神里,男人突然笑了笑,他笑时,颊边的梨涡就露了出来,透出不多见的明澈和稚气,“可是,我相信我的唐咪。”
“我们曾经错过了彼此,这一次,不想再错过了。”
堪称完美男友的发言,拯救了唐咪。
人家男朋友都出面给女朋友盖章了,娱记们也再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他们可还记得,上一回营销号乱带节奏,正恒秋后清算,人家有一个律师团,发了整整一天的律师函,好多个大v被迫封号,损失惨重。
接下来再问不出什么,只有保守的官方回答,记者们的时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呼啦啦作鸟兽散,赶着回去出最快最新的新闻,务必要求标题惊悚,内容保守,让正恒的一整个律师团无用武之地。
“隆导,人我先带走了。”
隆导还记得程昊之前的一酒之恩,笑眯眯地道:“走吧,你俩小两口好好说,别红眼,啊?”
“隆导说笑了。”
程昊牵过唐咪的手,她手心汗津津的,冰凉的一坨,他下意识搓了搓——唐咪已经拿空的那只手,朝其他人挥挥手:
“再见。”
郁姚看着两人安静地上了车,不由艳羡地道:
“真是好命。”
隆导已经收回他的芥蒂,年纪大了,比以前要宽容得多,“你也会碰到的。”
好命的唐咪在进房时,不好命了。
程昊将她推进了房,啪地关门落锁,其他人被阻隔在了外面。
李蓉怕他动粗,拍拍门:
“小猫?”
唐咪扬起声:“没事,你跟其他人先回去。”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她这才有时间应付眼前的男人。
程昊将手在袋里掏了掏,没找着烟,只能拿zi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打,火起了,火灭了,火起了,火又灭了。
幽蓝色的小小的一簇火焰,倒影在他黑漆漆的瞳孔里,像是沉淀了无数怒火。
“你生气了?”
唐咪坐到他身边,腿挨着他,小脸仰着,小火苗映在她脸上,带了一层凄凄之色。
“解释。”
程昊终于抬起头。
他看着她,脸色崩得像块石头,线条又冷又硬,“我需要解释。”
唐咪将手机给他看。
那张截图,截图时间。
“为了你那助理?”
程昊哑然失笑,“就为了你那助理?”
“泊溪说,有关小石的事要告诉我。”唐咪小心翼翼地从茶几上剥了个葡萄,可怜巴巴的,“我——”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来处理?”
程昊打断她,“泊溪的心思,你不知道?还是你唐大小姐就享受这种将男人玩弄于鼓掌间的快感?”
“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
唐咪瞪大了眼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程昊没回答。
他无声地开着她,最后开口:“我并不以为,这样的事,需要在夜晚这么惹人误会的时间,去天台这么私密的地方聊。唐咪,你考虑下我的感受。”
“看到你层出不穷的绯闻,我这里……”
他将手在胸口按了按,“很堵。”
比他小时候不小心吃了邦邦硬的烧饼还堵。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唐咪一把抱住他,胸口酸溜溜得,像堵了颗没熟的青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