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事不宜迟,找到大队软磨硬泡借到了两杆猎枪和三把军式手电筒,这东西在大山里是稀缺货,大队上一开始不借,听说我们进山里救人这才不情愿的拿出来,还说不能有任何损坏,不然要赔的。我看那猎枪的子弹是钢珠,而且很小一粒,心想真要是进了山里遇到了老虎,这玩意儿能打死嘛,另外姜军峰的手里有枚指南针,我特意叫他回去拿上,而我也顺便把那块祖传的金制‘宝坻罗盘’带上,这山林茂密,加之月黑风高,万一我们在大山里迷路了也好借助指南针引路。
在我们即将上山前,孙大山同着坡子李赶了过来,孙大山手里还牵着一只金毛犬,他说这是条猎犬,是向村上的老张借得,这老张本是靠打猎为生,文.革开始运动后,大队上不允许他打猎,而是老老实实的下田地务农赚工分,所以这条猎犬一直晾在家中。孙大山见我们执意上山,生怕我们找不到人和坡子李去借狗,这狗名叫‘金豹’,长得粗壮,由于毛发长年未修剪看上去像是藏獒,但实则是条狼犬,金豹表面温顺,只要给它吃得一般都比较容易驯服,可是在捕猎的时候却异常凶狠,原来和老张在山里打猎那是所向披靡,听说它还吓跑过人熊。
我十分欣慰孙大山能帮我们借到这只猎犬,有了金豹在山里就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事,我找来陶红和蒋梦穿过的衣物,把衣物凑到金豹的鼻子前,它嗅了嗅,然后摇着尾巴,我有些舍不得的把孙大山给我的几块肉干丢给了它,金豹囫囵吞枣般几口便吃光了,它的尾巴摇得更欢,看我们的眼神要比刚才温驯得多。
郑书几人咽着口水看着,我明白大家自从来到中甸村就没吃过肉,似乎都快把肉的味道给忘了,我多怀念在北京的时候,母亲每天早晨给我做的猪肉炖粉条,那滋味想想都快流口水了。
我让王虎牵着金豹,示意大伙该出发了,孙大山目送我们离去,他望着我们担忧的说道:“找到人就赶紧回来,别在大山里逗留。”
我们进入了虎霸山,山林里明显比外界更加寒冷,这大山里的寒风散不出去,一直在山里打转转,时不时发出呜呜的怪声。林中路况复杂,而且没有山路,我们只能照着手电筒在黑暗中潜行,走到一处是一处,我把队伍分成了三角阵形,王虎牵着狗在前开路,我和郑云在左边打手电筒,马晨和姜军峰在右边观察动静和记录指南针的方向,这样有效的形成了掎角之势,万一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情况大家可以互相照应。
金豹一路昂着头嗅着空气,不知是刚才吃了肉干的原因还是什么,它表现得十分亢奋,一个劲的往山林的深处走去,虎霸山树丛灌木多得难以计数,周围树干盘根错节,走哪都是道,我们没有任何头绪,只能跟着金豹后面。
不知走到深山的何处,上方茂盛的枝叶把本是朦胧的月光挡住,周围幽暗寂静,只能听到我们踩在枯叶上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时金豹忽然‘哈嘿’吐出舌头,低着头在一旁的树丛里转圈圈,我立即走到王虎的面前,打着手电筒往金豹的脚底下照光,发现一根烂掉的枯枝上挂着一小块花纹碎布,看得出来这很明显是女人所穿衣物上的布料,我拿着碎布对大伙说:“这快布料显然是陶红或蒋梦身上的,看来她们离我们不远,大家加快脚步。”
说着,我们一路小跑,金豹带着我们来到一处较为开阔的树丛中,只不过这里枯叶常年积累,都埋没了我们的脚跟,不时郑书大喊一声:“看,她们在树上!”
我们几人顺着郑书手电筒的光芒看去,就见陶红和蒋梦趴在一棵大树的分枝上睡着了,二人被手电筒的光源照醒,睁眼一看树下是我们,兴奋不已。陶红带着哭腔兴奋道:“你们终于来了。”话落,蒋梦推了推她,陶红似有所意,忽然冲着我们大喊:“危险!旁边有狼,快上树!”
我们听她这一喊,全部警戒,金豹匍匐着身躯向四周低吠,在一看周围,只见黑暗中闪烁着青光,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不少狼群,它们露出獠牙,一脸凶相的盯着我们。
我来不及思考,只是冲着伙伴们大叫一声‘上树’,几人相继爬向离自己最近的树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群狡猾的狼群不动声色的埋伏在周围的树丛中,早已有所准备,它们的身形十分敏捷,眨眼间就扑到我们的面前。我和姜军峰手里各自拿着一杆猎枪,为了给剩下的人争取上树的时间,只好开枪乱打,虽然这钢珠不足以对狼群造成杀伤力,却稍稍阻碍了它们的行动。但狼实在太多,少说也得有十几只,我们从来没打过猎枪,又没遇到过狼群,只是一通乱打,狼群果然被我和姜军峰还有金豹吸引了仇恨,见其他人已经在爬树,我拿着猎枪就往身旁的树上爬,姜军峰也冲向一旁的大树,但他刚转身跑时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不知被枯叶里的什么东西绊住,狼群趁着这个机会全部朝他的那个方向冲了过去,金豹一声狂吠,勇敢的挡在姜军峰的脚前,最前面的两只狼张着獠牙便把金豹撕咬在地,只见金豹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在动弹。
姜军峰还在挣扎努力的爬起来,后面相继冲来的几只狼群咬住了他的脚踝,他疼得大叫一声,我们心头一震,我更是红了眼,两脚死死的盘住树躯,拿起猎枪就往狼群里打,但我不敢下狠手,我怕打中姜军峰。
不少狼群被我的钢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