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凤谦!她忽然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凤谦……凤谦……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飘移不动,抓不住摸不到……心中却再也无法安定下来。
沐倾城摸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只觉得好生奇怪,方才她离开的时候,凤谦并没有异样,可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她猛地站起身来,冲出房间,去敲凤谦的房门。就算他厌烦她,她也认了,她要确定他安好无恙!
没有人来开门,她疑惑的轻轻一推,门随手而开,而她一眼就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凤谦。该死!他果然毒发了!沐倾城心中大悔!她迅速跑回房中,取出金针,飞快的替凤谦施针,直到他身体的颤抖慢慢平复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凤谦一睁开眼,就看到沐倾城喷火的眼睛。
“告诉你什么?”凤谦淡淡道。
“你的毒!你体内的毒,当你动用内力的时候就会发作,你为什么不说?我和你借内力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沐倾城气得手都颤抖起来。
“没必要。”凤谦眼睛一闭,看也不看她。
“该死的!”沐倾城狠狠的骂了一声。这个男人,有必要这么骄傲吗?他说一声会死啊!别说她本来就答应为他解毒,他完全可以一句话不说,只需要出现在她面前,只需要轻轻敲下她的房门,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帮他施针,可是……他偏偏不说!
真是骄傲到了极点,一点也不肯低头求人!他真是……让沐倾城又气!又恨!又……心疼!
“该死,我告诉你,你!你下次若再这样,毒发了也不告诉我,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沐倾城使劲一跺脚,怒气冲冲的道。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味儿。自己说这话的语气,哪里像是威胁,分明像是姑娘家在对着心上人撒娇使性子,不对,大大的不对!“不是,不是不理你了,是……是再也不管你了!你再毒发,就自个儿痛死罢!哼!”沐倾城说完,重重一哼,头也不回的离去。
凤谦睁开眼来,目光追随着沐倾城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他目光中露出一丝讶异,她的威胁之言,他半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只是,她方才说话的语气,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活了二十年从来不曾感受到的,好像心里浸泡着一颗蜜饯杨梅,有一点儿甜,还有一点儿酸……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跟她回府,为的就是让她帮自己解毒,可偏偏每次毒发,他都宁可痛死,也不愿意让她知道,让她看见……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愿意把自己最软弱、最痛楚的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凤谦闭上眼,陷入了沉思。
“砰砰砰!”房门又被敲响,凤谦闭着眼也知道,是她来了。他没有吭声,知道她自然会不请自入。此刻他的心里一片烦乱,不想见她,不想见任何人,他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拿去!”一个纸包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何物?”他抬眼,不解的看她。
“药!你沐浴的时候,把这药洒在水里,会帮助你把身体里的毒,通过出汗的方式,排出体外。记得,洗澡水要越热越好,出的汗越多,你的毒排出来的就越多!”沐倾城见他不接,径直把药包往他身上一抛,转身就走。她的气,还没生完呢!
凤谦怔怔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药包,他自然认得,就这么一小包药,就花了她四百五十两银子!而她为自己驱毒打造的金针,也用去了她整整五百两……可是她没有和他提一个字儿!
她头上戴的,是最廉价的桃木簪子,连一件多余的首饰也没有,身上穿的,也是最普通的衣料做的衣裙,堂堂的沐府千金,手头竟然没有一两银子的私房钱,可她出去赚的第一笔银子,竟然毫不吝惜的全都花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和她非亲非故,她……为何对自己这般好?凤谦心中一阵迷惘,又一阵悸动。
沐倾城回到房里,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粉灿灿的桃花,呆呆的出神。气……早己不知不觉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头浮上的一抹淡淡的迷惘。这个鬼,木头,傲娇鬼……
她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全是凤谦那个家伙。气他、恨他、怪他、怨他,还……心疼他!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明明不能动用内力,可为了自己能查出毒,他毫不犹豫的把内力输给自己,然后默默的一个人去忍受那万虫噬心的剧痛,只要一想到这个,沐倾城的心里就像翻腾的江海,再也无法平静!她慢慢的把头枕在胳膊上,低低的叹口气。
凤谦……你这是要闹哪样啊!她伏在桌上,神思困困,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了好久,沐倾城醒来的时候,只见霞光满屋,己到了傍晚时分。
这银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不怕,她有信心赚到更多的钱。这世上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她想要吃好、穿好、住得好,这样样桩桩都离不开钱。还有,自己这偌大的院子,只有孙妈妈一个人,也实在是太凄凄惨惨,冷冷清清了,好歹得添几个人手干杂活。
身为一名杀手,她早习惯事事亲力亲为,不习惯别人伺候,可是在这儿,没自来水,没洗衣机,没热水器,没有微波炉,让她去打水,洗衣,烧水,做饭,一件件亲自去做……想想还是算了。自己的时间可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