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凌虚连忙抱拳,说道:“那就多谢居士了。便请居士带在下拜见西药王。”
黑白子居士呵呵一笑,说道:“公孙先生慢急。孙先生已于前年出去采药,至今未回。”
公孙凌虚顿时一阵失落,说道:“那么居士可知药王何时归来?”
黑白子居士说道:“这个不知。少则三五年,多则十数年,皆不可知。若要快,马上归来,亦有可能。总之,他的行踪,无人能知。”
听到这里,公孙凌虚顿时感到全身瘫软无力。刚刚生起的一线希望,转眼间又荡然无存了。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黑白子居士。
这时候,一个女弟子奔进大殿内,禀报:“主人,西药王回来了!”
“当真?”黑白子居士哈哈大笑起来,面向公孙凌虚,说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公孙凌虚也是惊喜万分,目瞪口呆。
黑白子居士转向那女弟子,笑道:“快请药王进来。”
女弟子说道:“禀主人,药王还带了两个人回来,一老一少。那老的瞧去是个道士,那小的好像受了什么重伤,是道士背着的。”
“哦?”黑白子居士惊诧地低呼一声,随即说道,“快请他们进来。”
公孙凌虚更是大吃一惊:莫非是凝空道长和坚儿?
果然——进来的三人正是西药王孙淼淼、凝空道长和道长背上的公孙坚。
公孙凌虚去望那孙淼淼,只见他着一件灰白色大褂,伛偻着腰,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他的头上松松垮垮地绾着一个发髻,额头又高又光,满脸银白的络腮胡须,两条眉毛长长的,直拖到下巴,手上拄着一根树根拐杖,拐杖上挂了一个金黄的酒葫芦。他的背上则背了一个竹篓,竹篓里都是各色药草。
黑白子居士一见,兴奋不已,连忙从游龙戏珠椅上站起身来,走下台阶,向药王迎将出去。丁崇崇也站起身,跟着黑白子居士走到了大殿门口。大殿内五百多名男女弟子,坐着的起身,站着的则把目光向门口望去。
公孙凌虚心想:这西药王在这黑白洞中竟然受到这般尊崇。
黑白子居士走到大殿门口,微微有些弯下腰去,以便跟驼背的药王相平行,握住他的双手,正待说话,却听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孙爷爷终于回来了。爹爹可是日夜惦念呢。”
黑白子呵呵一笑。那说话的正是丁秀筠。原来她早已赶在父亲黑白子居士之前,跳到了西药王跟前。
药王掐了一把丁秀筠手臂上的肉,发出老年人爽朗亲和的笑声,说道:“你这小鬼,记性怎么这么差?我跟你说了这么多遍了,论辈分,我与你爹爹以兄弟相称,你当称呼我为伯伯。几次教训,怎么还叫我爷爷?活活给你叫老了!……你看伯伯这头发白的!”
丁秀筠啊呜地叫了一声,说道:“爷爷,你下手也忒狠了一些。”
药王佯作嗔怒,道:“你还叫爷爷,不给你拧一片肉下来呢!”
丁秀筠上前一步,顶撞道:“我偏叫!爷爷爷爷爷爷爷爷……”
药王也作势上前掐她,却被丁秀筠一个纵身,躲到了黑白子居士的背后。
黑白子居士一把攥住丁秀筠,拖到身前来,严肃地说道:“筠儿,对药王不许无礼。”
丁秀筠向父亲吐了吐舌头,不服气地说道:“谁叫药王爷爷大你这么多?”又转而面向药王扮了个鬼脸,嘴唇一开一合,仿佛还在发出“爷爷”的声音。
西药王孙淼淼呵呵一笑,说道:“不妨事,不妨事。”
接着,西药王转身望了一眼凝空道长,向黑白子说道:“兄弟,今日我可有一件大喜事要告知于你啊。”
黑白子居士也望了凝空道长一眼,凝空道长也回望了他一眼。
黑白子居士问道:“药王有何喜事?”
西药王说道:“今日我在华山西峰的悬崖上采集天蝉蛹,却见这位凝空道长背着这位公子向金锁关奔去。我远远望去,却见这位公子身上有一股奇特的病气散发出来。我当时一想,这样奇怪的病气,实在罕见。于是我便奔过去,追上凝空道长。我细问原委,原来这位公子中了噬血天蝎之毒!我当时一听,可把我乐的!”
“哦?此话怎讲?”黑白子居士诧异道,但他心里早已明白西药王所喜为何。
“兄弟你还不知我的脾性!我从医大半辈子,什么病没见过!解来解去,都是那些药方,着实无聊得紧。却是这噬血天蝎之毒,乃是难得的世间奇毒。当年你年少时也中过此毒,若非天智大师以吞天**给你逼出毒液,如何得有今日?几十年来,我一直想找个中了噬血天蝎之毒的病人,却苦无机缘。今日得见此公子,能不大喜吗?”西药王越说越兴奋,胡子眉毛吹得老高,简直都要蹦蹦跳跳起来了。
黑白子居士正要说话,却听旁边一个声音说道:“药王若能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任凭调遣。”
说话的是公孙凌虚,原来刚才几人在聊天之时,公孙凌虚已经走到了凝空道长身旁,与道长悄声叙说了几句,便一起默默地听他们对话。
西药王望着公孙凌虚,脸上露出大喜之色,说道:“原来你就是这位公孙坚的父亲公孙凌虚先生啊!幸会幸会。”说着,西药王抱拳作揖,然后说道:“公孙先生可算有福了,令郎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给他从哪里学来了拓跋心经!这小子福大命大,真真是匪夷所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