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错了,想要我和你分离的人是魏公公,不是我,”温苏心转身媚意如风的眸瞥向公冶翊哲,她身子一倾,便倚在了公冶翊哲身上,两人姿态亲昵,她更是含笑脉脉,“不原谅我的人是太后,是您的母后!”
公冶翊哲笑了,那眼眸里的冰冷慢慢融化为寂寥,“母后便是不原谅你,也是不能杀你的。朕为了让你活着,这些年做了这样多的努力,连自己的母后都算计了,而你,终究是不肯体谅朕半分。”
他这样的人最是清楚的,算计好了每一分,为了公冶昭也好,为了这些年云太后对他的亏欠也好,纵使云太后不原谅温苏心,也无法狠心叫公冶翊哲杀了温苏心。只要云太后不要温苏心性命,对公冶翊哲来说,一切就都有缓转的余地的。
温苏心嫣然一笑,妩媚多情,“这世上人人都要我体谅,我体谅不来。我只知道,从前你想让我痛苦,如何我想让你痛苦,就这样而已。”
如今,无论看到什么,温苏心都不会再相信公冶翊哲。
当你相信一个人的时候,便是他拿了一把剑杀你,你也是信的。当你不信一个人的时候,他便是为你去死了,你也是不信的。
到今日,温苏心已经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信不起。
她仰慕过的公子是骗她的,她信任过的沈先生也是骗她的,连温家也是骗她的,公冶翊哲更是在骗她的,他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却都不告诉她。
所以,温苏心知道,她只能靠自己去找到答案,她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公冶翊哲手从她的下巴慢慢往下滑,“那就慢慢熬着吧,我们有漫长的一生可以让对方痛苦,什么时候闭眼死了便什么时候了结吧。”
“遵旨!”温苏心略略挑眉,却是浅浅颔首,仿佛所有乖顺的妃嫔。
从公冶翊哲的视线看下去,正看见她低头时朱唇边笑语嫣然若娇俏的花朵。公冶翊哲的手已经滑到她心口,闻言,他眸子一下子变得森寒,猛地一把扯掉她的衣裳,一把将她按在身后的案几上。
那案几上的大青花花瓶一晃,咣当一声落地,碎沫飞溅,碎片一地。
案几的棱角抵着温苏心的后腰,一阵尖锐的疼痛!温苏心吃痛,却也不喊,只扬起嘴角牵出明媚的笑容。
那样的笑仿佛刺痛了公冶翊哲,他再也没有丝毫怜惜,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床榻,手一甩就将她扔在床榻上。
“便是母后知道了一切,便是这天下人都知道了一切,朕也有法子把你留在身边!温苏心,你认命吧!”
温苏心仰着头,她露出雪白的脖颈优雅地仰着,仿佛仰歌的天鹅,“我若能抗争,我便争取。我若抗争不了,我便认命。”
“那就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公冶翊哲手熟稔地挑掉她身上最后一层防备,然后是近乎疯狂的合二为一,不肯罢休!
他,像是要从这欢愉里找回她对他的亏欠,像是只有如此占有,才觉得这个女子是还活着的,还活在他身边。
公冶翊哲这日直接歇在了天璇宫,他睡下了,温苏心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温苏心的指尖细细拂过公冶翊哲的眉宇,“公冶翊哲,我这是放你一条生路,是你自己不要的,往后便也不要怨我。”
他微微蹙着眉,似乎睡梦里也不得安宁。
“五年的时光,五年后,一切都会有个了结的。那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温苏心笑了,笑得如此安然。
而寝宫远处的花廊下,魏公公在来来回回疾走着,他时不时翘首望一眼寝宫。寝宫的门紧闭着,落了月色像是积霜,有长年紧闭一般的幽寂。
魏公公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一跺脚,便要迈步过去了。
那边台阶上,却有一个女子轻捷无声地踏步而来,疾步快走,却又是一派沉稳从容的,衣袂在夜风里飞扬。
及至走近,借着清冷的月色,魏公公看清了是银杏。
银杏略略俯身行一礼,“皇上已经睡下了,今夜宿在天璇宫了。”
“什么?”魏公公一怔,目光突地移向寝宫那边,旋即眉宇一凝,便有了怒气。
“公公不要怪奴婢多嘴,”银杏看一眼魏公公,低声道:“皇上是这大殷的天子,没有人能强制干涉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即便是出于好意。”
魏公公目光陡然射在银杏脸上,一脸深沉,叫人琢磨不透。
银杏却也只是笑笑,“这些年天下百姓无人不称颂皇上,皇上施仁政,才有了今日的国泰民安、国富民强。奴婢虽然没有什么学识,但也知晓便是跟前朝那些明君相比,皇上也必然是伟大的圣君。公公觉得如此圣君,决断难道还不及公公您吗?”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银杏姑娘也如此聪慧,是我眼拙了。”魏公公微笑地道。
银杏容色不改,“也许公公觉得娘娘是祸国之人,但奴婢跟着娘娘这么些年,奴婢却是相信娘娘是好人,而皇上,也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就置江山社稷不顾的人。”
“若是别人,我自然是不担心的,可那人是你家主子!你别忘了,皇家一个太子因为喜欢她而错将皇孙托付,一个皇帝死在了她的手里……”魏公公语气里带了悲凉。
“皇上和他们不一样,公公也不要忘了,思顺帝是输在皇上手里的人。思顺帝的结果,不会是皇上的结果。而且,最重要的是,”银杏目光直直地看着魏公公,“公公您也知道皇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