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颜抵着谩骂和别人白眼回了雪梅居,赫连寒彻正在院子里面看书,看见冷夕颜回来合上书缓缓起身,“殿下。”
“嗯!”冷夕颜把冷暖玉棋子随意的放在石桌上,淡淡的说,“乐儿,准备些好菜给本宫备上。”
“是,殿下!”乐儿听了吩咐进了厨房,院子里只剩下冷夕颜与赫连寒彻两人,寂静和沉默过后,院子里面的红梅枝桠上的那雪簌簌往下掉落。
冷夕颜开口,“今儿个求得了母皇给了本宫一个见父妃的机会,一会儿你便拿上乐儿准备好的饭菜随我去罢。”
公子犹如墨玉,他眉眼一弯微微笑道,“是,殿下。”
十年前雪君被华帘女皇打入冷宫,四岁的冷夕颜经常一个人在冷宫周围徘徊期望见她父妃一面结果一切都是幻想。
现在冷夕颜征得华帘女皇的同意前往冷宫探望母亲,着实有些紧张。
冷宫景象萧条,斑刹掉漆的大门紧闭,被打入冷宫的伴君全部在这里。
冷夕颜和赫连寒彻站在门前,冷夕颜还是有些紧张,藏在长袖中的双手握紧,过了半响,她松开手,狠狠的深呼吸,神色尽量显得平静淡然。
赫连寒彻手中拎着三层的檀木饭盒,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住门环缓缓转动,吱嘎一声,朱门大开扑面而来的粉尘呛得冷夕颜咳嗽不断。
赫连寒彻轻轻的拍着冷夕颜的后背,待她稍微缓解过后,两人进了冷宫的大门。
当真是极为萧条的,冷夕颜看着冷清的院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冷夕颜一直觉得自己日子够苦,也知道冷宫萧条,凡事都要自己来,可万万也想不到,这冷宫竟然破烂到了这般地步。
原本万人之上的父妃竟然住在这里面,这让父妃如何能受得了?
“你们是?”低沉的嗓音响起,冷夕颜猛的回头竟是一个穿着灰布麻衣的沧桑男人。
但眉眼之中却和冷夕颜极为相象。
两人对视,男人震惊的看着那张和自己八分想象的脸,颤抖着不确定的说“你是……夕颜吗?”
“是我,父妃。”冷夕颜沉稳的应了一声,既不欢喜也不愤恨,一切都看开了。
这些年她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身为皇女,却要活在一个偏僻的雪梅居?别人有大堆的婢子可自己只有乐儿一个?
为什么自己要从小受人讥笑,每个人都欺负自己,为什么别的皇女皇子大鱼大肉自己却要省吃俭用减少雪梅居的开销?
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有可自己没有?她恨父妃把自己一个人扔下,她恨母皇把自己剩下却不管不问。
她恨了整整十年,她告诉自己,没有的东西就要去争取,得不到就要去抢,所以她看上了帝位。
她想当下一任的华帘女皇,她想报复一切。
冷夕颜开始学习各种各样的礼仪兵法,学武,学习诗词歌赋,被太傅偷偷破格收为徒弟教她政治,她本该就是个光芒万丈的钻石。
没有人能遮挡她的锋芒。
但是怨恨在见到雪君的那一刻烟消云散,突然间她有些颤抖。
“真的是颜儿?”雪君惊喜的叫到,他以为这一辈子都看不见他的颜儿了,十年的风霜折磨,男子显得有些沧桑。
“是我,父妃。”冷夕颜又肯定的回答了一遍。
在他模糊的记忆中,她唯一清楚的就是雪君那张脱俗清丽的脸,似乎就真的像是他的名字一般,是个犹如雪花般晶莹的人。
雪君大步上前仔细的打量着冷夕颜,“颜儿,果然是颜儿,我的好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冷夕颜直觉的有些尴尬,毕竟十年不见两人的心性各有所变,她不说话,倒是雪君拉着她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
“这些年,可苦了你颜儿,都是父妃不争气……”雪君满眼慈爱,看着冷夕颜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完。
心中同时也在自责,因为自己被打入冷宫,身为他骨肉的冷夕颜自然也不会好过,看着纤瘦的冷夕颜心疼的很。
“儿臣无碍。”冷夕颜淡淡的说,努力隐藏着心中那份激动。
啊,我的父妃,他是爱我的!
“这位是?”雪君朝赫连寒彻看去,一股很不平凡的气质让雪君认为,这恐怕不是寻常之人。
“这是儿臣的伴君赫连寒彻,父妃看可还觉得满意?”冷夕颜睨了赫连寒彻一眼淡淡的说。
雪君一听的是冷夕颜的伴君,愣了一下,随后想起,夕颜现如今已经长大,不再是当年那个在自己怀里的小孩了,仔细的打量着赫连寒彻,“对你好便好,你可别和你母皇一般花心啊!”
“父妃说的哪里话,颜儿怎会如此?”
说到华帘女皇,雪君突然起身拉着冷夕颜就往外走“你快走颜儿被你母皇知道你来这儿看我,定然会大怒。”
冷夕颜无奈的笑,“儿臣来这儿是母皇允许的,父妃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雪君反复的重复着,就怕冷夕颜有个闪失,“看来你母皇没有为难你。”
冷夕颜听罢冷哼一声,“儿臣在雪梅居十年母皇,对儿臣不管不问,儿臣倒也习惯了,那个太皇女冷璎珞,我也要把她从太皇女的位子拉下来!”
雪君叹了口气,“有大志必定是好的,但是你要量力而行,知道吗?”
“儿臣谨遵父妃教诲,还请父妃将十年前的事情告予儿臣。”
冷夕颜来这儿除了是想看看雪君居住的冷宫,二是为了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