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石世朝张豹眨了眨眼睛,张豹心领意会,借着酒劲,对石鉴说道:“宁王殿下,下官忽然想起一件事,想请教殿下。”
石鉴连忙正经危坐,说道:“张大人客气了,有什么话您直说便是,谈何请教?”
张豹看了一眼石世,然后问石鉴:“坊间传闻,殿下的巡防营统领之位,是庆王殿下替您争取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石鉴一听,脸色丝毫没有慌张,只是淡淡一笑,说道:“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弟这辈子唯一一次求人,这么快就让皇兄知道了,真是惭愧!”
石鉴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石世和张豹原本以为他会矢口否认或者找其他理由,没想到居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下官有一事不明,宁王殿下您为何要去找庆王帮忙?”
张豹的话,顿时有些冷场,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石世忽然笑道:“张大人,你问这些做什么?宁王自有打算”
“皇兄,小弟惭愧”石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石世一眼,缓缓说道:“说出来,也不怕皇兄笑话,原本,小弟只是想混个一官半职,顺便捞点油水。”
“三弟若是有难处,大可来找为兄,为何会想起去庆王府?”石世终于说到了重点。
“额”
“三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石世呡了一口酒,眯着眼问道。
石鉴低着头,喃喃道:“皇兄若是责怪,小弟也无话可说只因为小弟实在有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石世疑惑的问道。
“恕小弟不便言明,皇兄若是相信小弟,就别再问了”石鉴说着,居然抹了抹眼角,这个举动,更是让石世和张豹感到莫名其妙。
“宁王殿下,您这是”张豹有些糊涂了。
石鉴从袖中抽出了一块手帕,擦了擦眼睛,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匆忙起身说道:“皇兄,小弟失陪片刻!”
“三弟这是去哪?”石世起身问道。
石鉴慌忙将手帕塞回袖中,说道:“小弟去方便一下。”
石世与张豹还未来得及说话,石鉴转身就跑了出去,却忽然有一封信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袖中滑落。
“张豹,老三似乎是故意隐瞒着什么事情,你看会不会是他心虚?所以此时才借故离开?”石世压低嗓门问道。
张豹刚想开口说话,忽然瞥见地上有一封信,连忙起身捡起来,说道:“殿下您看,写封信应该是刚刚从宁王的身上掉落的,要不要拆开看看?”
“人家的书信,你看了做什么?”石世摆摆手说道。
话音刚落,张豹却已经熟练的拆开了那封信。
“张大人!你”石世已来不及制止。
张豹粗略看了一下,脸色骤变,连忙拿着书信走上前,递给石世,说道:“殿下您看!这是庆王府的谭渊给宁王的信!”
石世连忙接过书信,仔细一看信的最后,果然是谭渊的落款。
“没想到宁王去庆王府,是因为这个!”张豹在一旁说道。
石世越看越恼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骂道:“真是毫无廉耻!不择手段!”
“这也难怪!巡防营守卫京畿重地,城中百姓和皇亲贵胄的性命一半都握在他们手里,以庆王的一贯作风,岂会不想尽办法死死的把巡防营抓在手上?”
“本王一直想不明白,老三怎么会突然找上庆王府,原来是老九抓住了他的软肋!”
“要说庆王这一招也确实是高!选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反倒不会让陛下怀疑!然后又可以把巡防营牢牢的控制住!”
“张大人,那依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要不要与老三明说?”石世不知如何抉择。
张豹摇摇头,说道:“不可!宁王既然不愿意说,咱们若是把事情说破,于事情本身毫无益处!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有意无意的给予宁王和郑妃一些救助,拉拢宁王不可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那写封信怎么办?”石世问道。
“殿下暂且把信收好,一会儿宁王回来,您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这合适吗?”
“听下官的!”张豹坚定的说道。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石鉴的脚步声,张豹连忙坐回自己的位子,而石世则把信收了起来。
石鉴快步走了进来,连连像石世和张豹致歉,说道:“让皇兄和张大人久等了”
“无妨无妨,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石世脸上堆着笑容,对石鉴和张豹说道。
石鉴坐了回去,看了一眼石世和张豹温和平静的表情,心中便明白了一切,于是高举酒杯,说道:“皇兄,小弟先干为敬!”
“好!”石世赞道!
由于石鉴不敢醉酒回营,所以酒宴并没有持续很久,大约戌时三刻未到,石鉴便要告辞离开燕王府。
石世一直送到门口,弄得石鉴非常不好意思,一边走一边道谢。
石鉴走到马车边,转身对石世和张豹拱手行礼道:“皇兄,今日多谢设宴款待!小弟先行告辞!”
“三弟慢走!”石世客气的应了一声。
石鉴点点头,又朝张豹点头示意,然后转身便上了马车,紧接着,伴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石鉴的马车吱呀吱呀的离开了燕王府。
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张豹忽然开口说道:“殿下,您有没有觉得宁王有点不对劲?”
石世瞥了他一眼,问道:“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