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对我邪邪一笑,桌子周围的“人”开始齐刷刷的向我和铃铛围过来,我一手扶着铃铛,一手抵挡着已经走到面前的“人”。尽管我是个卦象师,但师叔说过,像我们这个行业,虽不似其他灵异行业那样危险,但也保不齐哪天会碰见生命攸关的时刻,所以多少还是教了一些保命的本领。只不过今天这个情况,实在是没有任何法器和工具可以助力,我又带着个拖油瓶,对付这些一般般的牛鬼蛇神也是很吃力的。眼见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单靠手脚之力已经无法应对,现在这个情形实在是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了。我便索性用脚在地面空白处画出一个圈,内里画成八卦阵图,把铃铛安置在我的身边,一只手结起手印,另一只手伸到嘴边,用牙齿将中指咬破,在空中画起驱邪符咒。
此方法实在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理论上来说咬破中指如果用男子的纯阳之血则更为有效,而我只是一个女子,其实以此方法来制服这些厉鬼尸人基本上是妄想。不过好在我在空中所画之符咒是我赵家真传,多少有些力度,现在只能祈祷那符咒能够起到三分效果,拖住这些厉鬼尸人,让我和铃铛得以脱身了。这样想着,我集中信念用力将那隐形看不见的符咒打向周围这些厉鬼尸人。
许是我那符咒真的起到了效果,正对面走来的厉鬼尸人居然停住了脚步。我见状忙继续咬破中指向四周都画起了符咒打向那些尸人。周围的尸人也瞬间停止了前进,我赶紧搀起铃铛向门口跑去。
眼瞅着门口就要到了,还有十米距离的时候,却只听咚的一声,大门瞬间被合上,关的严严实实。看这个情形,我几乎绝望了,转过身朝正中央的舞台望,果然,看到那邪气老太在那里阴森森地笑着,左手停在半空中,她的左手刚落下,刚才被我静止住的那些尸人也开始重新向我们走过来。
哎,难不成我今晚就要命丧于此吗?可是我哪里是坐以待毙的人,急中生智心生一计,对着那老太喊道:“老人家,你我今生无怨,前世无仇的,前些日子你跳出来吓我我暂且不与你理论,今日你这又是为何啊?”
听了我这个话,老太将右手一抬,周围的尸人暂时停止了前进,那老太瞅我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阴森地笑着。我素来听闻如果冤鬼邪物一直留恋人间,那必定是有未曾了的心愿,也许是想要有人帮她洗脱冤情,也许是想要别人帮她修葺坟墓重新安葬。这样想着心里居然生出一丝怜悯,或许这老人家生前也十分可怜,想着那日见她时她疯疯癫癫,今日虽看上去正常的很,可这两日的表现如此不同,就算是冤鬼邪物,怕也是个精神分裂的,于是竟开口说道:“老人家您可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需要我帮您圆了,只管说了便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帮您。”
那台上老太却依旧没有答话,只是阴森的笑意更加浓烈,抬手一挥,台下的尸人竟然一瞬间不知了踪影。见她如此表现,我便知道她此时的手下留情定是想让我帮她完成心愿,就继续说道:“老人家您的心愿是什么?”
谁知这句话刚问出口,台上老太却消失不见了,只见空中飘下一个喜帕的残缺碎片,喜帕一角刺着杏花的图案,十分典雅。莫不是那老太的心愿与这喜帕有关?哎,暂且不想这事儿了,逃命要紧,免得一会儿那老太后悔了,半路再杀个回马枪,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我把那喜帕残片塞进衣服口袋,却突然间想起一事,只好对着舞台的空气继续喊道:“那个布谷是什么啊?可与你的心愿有关?”
依旧没有听到回应,看样子真的走远了。或许只是个口头禅?布谷,又不是鸟,干嘛要学布谷鸟叫呢?我这样想着,觉得很无厘头,这回这院子是真清净了,除了我和铃铛,一个人影鬼影都没有。刚才热热闹闹的喜宴,现在只剩下残破的戏台子,丝毫没了一盏茶功夫前幻境结界的喜庆华丽。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一劫难算是过了,这样想着便感到十分欣慰,搀起铃铛向那破了半边的院子大门走去。
多年后我再回忆起这段记忆,总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命运的安排。若是当时没有那一丝怜悯,答应了那老太的一个心愿,怎的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一堆事,掀起那一场血雨腥风。所以说,卦象这种东西就是神示,是怎样小心也逃不过的,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我带着铃铛走出破院的大门,拐出那不着人烟的巷子。刚一出巷子,就看见王梓与米拉面色焦急地在寻找我们,我对他们喊道:“我们在这里。”
八角最先看到了我,一下子就窜到我怀里,我一只手刚接过它,抱在怀里,它却马上溜了下去,瞬间躲到了走过来的米拉身后。我知道它是闻到了我身上“不同寻常”的味道,感到有一丝害怕。
王梓看到我和铃铛这个造型,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啊?铃铛怎么了?你又怎么了?你这个嘴角怎么会有血?”
我拿手擦了一下嘴角,果然有一丝血迹,怕是刚才中指咬破的时候血流的多了点,便回答道:“没什么,王梓,你接下铃铛,我快扶不住了,还有,我们赶快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王梓听了我这回答,又瞅瞅我这样子,心里已然明白了三分,便接过铃铛背了起来,往前走去。
米拉看见我俩的样子,依然非常疑惑,拉着我问道:“你们碰见什么了?”
见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