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我就不打扰了吧。 ”林煜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是老连的孙子,也就是我孙子,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连老大笑道。
“那好,我也就不客气了。”林煜笑了笑。
“来,坐下,我泡杯功夫茶给你。”
言老比较喜欢喝茶,尤其是功夫茶这种猛茶。冲泡好茶,他为林煜倒上一杯,然后笑道:“小林,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外地人。”林煜笑了笑。
“呵呵,不错啊,这么年轻就有这么一身医术。”言老笑道。
“是师父调教有方。”林煜微微一笑道。
“恩,的确,离不开一个好师父。”言老点点头道。
“言老,我有些事情,不明白,希望言老能为我解惑。”林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
“你说。”
“连老的脑疾,恐怕在炸弹炸开之前就有了吧。”林煜道。
言老怔了怔,他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他才点点头道:“是的,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战争的时候,我是从别的地方抽调到那里的。”
“在那场战争之前,我的头就疼了好一阵,不过那时候战斗刚刚打响,我也没有在意,吃了些止痛药就上战场了,然后就受伤。”
“所以,言老的头痛,不是那两颗弹片引起的,而且严格来说,你脑袋里的弹片,并不是真正的弹片。而是一种…煜道。
“蛊?”言老吃了一惊:“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蛊的存在吗?”
“是的。”林煜点点头道:“说白了,那两块弹片就是蛊伪装的,在你受伤之前就已经被人种下了,不过你受伤之后,为了避免麻烦,那些蛊就伪装成弹片的模样,所以你每次头疼,医生都会认为是脑袋里面的弹片引起的,事实上,并不是那样。”
“原来是这样。”言老恍然大悟,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难怪,我就觉得,如果脑袋里弹片存这么久,不死也得残废,而我却还能好好的活这么久,这本来就不正常嘛。”
“可问题是,我的脑袋里为什么会有蛊的存在?”言老有些疑惑的说。
“蛊,是湘西一带的苗有的一种巫术。”林煜道:“而精通这种巫术的,一定是女人,因为这种蛊术,有传女不传男的说法。”
“传承了蛊术的女人叫做蛊女,或者巫女,虽然小说里把她们传的神乎其技,而且性格残暴,心情稍有不好,她们就会下蛊害人。”
“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林煜道:“现实的蛊女,信奉巫神,她们的行为都自我约束的很好,大多数人都是很善良的,而且她们的守则第一条就是,不许对普通人下手。”
“按理说,不该发生这种事情的,不知道言老,是不是去过湘西一带?”林煜问。
“湘西?苗疆……”言老的神色复杂了起来,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道:“是的,我去过苗疆。”
“在那里,遇到过苗女?或者说是蛊女,然后,你与她发生过一段感情?”林煜又问。
“这……”言老犹豫了,这些事情,牵扯到他的隐秘,而且这是几十年来,他一直愧疚一直不愿意再提的事情,所以他实在是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
“言老,我知道这是您的隐秘,但有些事情,如果不说清楚是不行的。蛊女是这个世界上最执着的一种人,她当初既然在你身上下了蛊,而且不让你死,那就是想让你承受痛苦,这对你是一种报复。”
“现在虽然蛊被除了,但那名下蛊的蛊女还在,她可能还会第二次给你下蛊的。”林煜道:“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清楚。”
“我是遇到过一个苗族女人。”沉默了良久,言老才叹道:“也和她发生过一段感情,可是我那时候的终身大事,是不由得自己做主的。”
“而且,我在那个地方的任务有些特殊,完成之后,就不能再回去了。我曾做过抗争,也和她写信,让她来找我,一连十封信,都如沉大海。”
“而我这边,婚事也摧的急,我的老父亲那时候病重,如果我真的做出格的事情……我想他一定会马上被气死的。”言老苦笑了一声:“我辜负过一个女人,但我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蛊女,如果是,她现在已经应该快八十了。”
“那就对了。”林煜叹了一口气道:“蛊女对感情专一,喜欢上一个人,并为他付出之后,便会死心塌地,终生不离不弃。”
“言老当时虽然也有苦衷,但毕竟还是辜负了她,所以她便下蛊,让你饱受痛苦。”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言老喃喃的说:“难怪我每次头疼的时候,都会想起她。原来这都是她做的,她用这种方法,让我深深的记住了她。”
“呵呵,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言老的神色有些落寞,“我这条命,天生孤煞,有人为我算过,一生孤苦。”
“结婚十年,我老伴去世,留有康平他父亲,然后他们再生了平康平和他弟弟之后,双双殉职。我又一手把他们带大。”
“言老不必这样,天煞命,也并不是一定会陪伴着一个人一辈子的。我看你的面相,面红色润,这是晚年得福的形象,如果没错的话,你的天煞命已经离你远去了,你以后一定会子孙满堂的。”林煜笑道。
“谢了,借你吉言。”言老只当林煜在安慰他。
“言老,那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