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握在我们游赦大王的手掌心里,是生是死,全都要看我家大王的意思。就你这黄口小儿还嚷嚷着想让我走,呸,实话告诉你,门都没有……”
白沅冷笑一声,手指一动,风卷术嗖地卷起桌子上的南瓜粥,朝着蜈蚣精的身上砸去,发出呼啦啦的声音。
蜈蚣精眼见不好,迅速往后一闪,尽管动作算是敏捷了,衣摆处却仍然被沾上了南瓜粥点点的稀黄色,摸起来热热的,湿湿的,黏黏的。吴少棘看了一眼,心口一阵恶心,简直要吐了。
参果果诧异地惊呼一声:“呀!小沅你的术法怎么又失灵了,瞧瞧,这下吴队长的好衣服可被糟蹋了。”她笑眯眯地又说道:“吴队长,南瓜粥粘在衣衫上可太影响妖容了,你赶紧擦擦吧。”
说罢,参果果再三犹豫着才拿出一块布,咬着嘴唇,摆出一副非常舍不得的样子,让黑鸦儿抓着布料扔给蜈蚣精,热心肠地让他擦擦衣服上的污迹。
并极力夸赞说游赦大王真是太富有了,太懂待客之道了,声称自己走进侧殿后,她发现里面是多么多么的视(家)野(徒)开(四)阔(壁),竟然把这块质地如何如何优良,吸水性怎样怎样迅速的布料随随便便地就扔在地上,还好被她捡到发现了,不然就暴殄天物了巴拉巴拉……还指出本来拿出这块布心中是非常非常的不舍得,但一想到若能让这块布发挥最大的用处——恢复吴少棘衣摆处的洁净,她就觉得好开心好满足呢……
蜈蚣精气得吹胡子瞪眼,干巴巴道:“你……你……”
参果果摆摆手,谦虚地一笑说:“哎,吴队长,你不用太感动,我这个妖怪就是很好的,早在翠岚山的时候,山中的住户们都说我善良呢。啊,就这样直接的讲出来,我还有点害羞呢,嘿嘿嘿……
不过吴队长你可不要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小沅,多多,黑鸦啊你们给我作证啊……”她用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参多多他们说,就差直接押着他们点头了。
参多多和黑鸦儿坐在了桌子边,充耳不闻地吃起了早饭,还不时抬起头,表情特认真地探讨起,紫薯饼究竟是红豆沙馅的好吃一点,还是绿豆沙馅的更好吃一点。
参果果板着脸,目光移向白沅,白沅顿时如三月春风般温和一笑,目光里透着宠溺地点点头。
参果果这才摊着手,自信满满地说:“看吧,吴队长,我很善良的,小沅都点头同意了,多多和黑鸦儿他们呢,是觉得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所以你不需要再找他们确认了。”
妖生好艰难
“好啦,吴队长,这块布你就将就用用吧,擦衣服要紧,你放心吧,善良的我,是绝对不会多收你银子的,只要吐血价三百两就好啦!哎哎,你怎么还颤起来了?不会是激动的吧?还是队长你银子没带够?”
参果果表现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话里话外都暗示着:我把布让给你,你走了狗屎运赚大发了,在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不快把钱袋子交出来。
蜈蚣精气得翻了一个大白眼。平时他也是一个挺有伶俐劲的妖,不然也不会成为游赦的左膀右臂,混到今天的位子上来,倒如今却是被参果果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提着手中被强塞进来的破布,瘦巴巴的身子如风中落叶般抖啊抖的。
“嘿,小沅,你瞧吴队长激动的。看样子,他八成是觉得三百两这个价钱不合理呢。”参果果指着吴少棘,和白沅笑嘻嘻地议论着。
吴少棘心头暴怒:三百两岂止是不合理,是非常不合理好吗?先是泼了我一身南瓜粥,紧接着又把块烂布、破布、臭布砸在我怀里,最后还胆大包天地想要讹诈我,哪只妖能高兴的起来?呸,还说我激动,我这是被气得好吗!
“啊,吴队长一定是因为差别对待他而伤心了。”参果果摇头叹气了一阵,接着一拍手,醍醐灌顶般说道:“也是,区区三百两,这种价位怎么能衬托出吴队长的身份呢?”
“吴队长,你不要因为感到难为情就把布还给我,要不这样好了,我收你九百两银子吧。”参果果朝着吴少棘伸出手,特真诚地眨眨眼说道。
吴少棘直接把破布揉成一团,搓得皱巴巴的,像有深仇大恨般将它掷在地上,用脚恶狠狠地碾了又碾,这才咬着牙说:“不劳医师费心了,鄙人的衣服,鄙人自会处理的,哼。”
吴少棘说完就走,临走时还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他咬着牙帮子,一气冲出侧殿三百米,脑子里却还回荡着参果果欢快的嗓音——
“欸,吴队长,你的布忘记带走了,还有九百两银子你今日没钱没关系,但下次记着还我哦,加上利息一共一千两的啊……”
吴少棘停了下来,他闭上眼又睁开,鼻子里喷出两道白色的气,攥着拳头,咆哮了一声,操起三件两股叉,对着面前粗壮的大树根就是好一顿的发泄。直到累瘫了躺倒在地时,他这才想起自己找人参精的缘由。
不行,还得再去一趟。
吴少棘朝树根啐了一口唾沫,拍了拍衣服,颇为懊恼地爬了起来。
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