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觉得我与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来不能让人信服,那你可以去找他从前的邻居、朋友了解情况。”宫寄真说,“以前有个叫商向晨的是他朋友,但两人最终闹到见面要拔刀的地步,甚至放话老死不相往来。”
“我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朋友反目。不过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恐怕也算常见,只能说他们还太天真。”
“如果你的朋友在你们一家熟睡的时候,烧了你们的房子,你还会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吗?”宫寄真脸上带着微笑,漫不经心地述说这一小小的“恶作剧”。
在陆地上呼吸空气是鱼中贵族的待遇,但离了水的贵族,所能做的并不比人多。
白天还称兄道弟搂肩闲聊,夜晚面带微笑有条不紊地带了一桶汽油到他家去,夜色如水繁星点点,宫半槐哼着小调慢慢把汽油撒完,“咔”的一声金黄色的火焰窜起,他丝毫没有犹豫,将打火机扔向屋角,更大的火如热浪一般升腾起来,火舌舔舐着墙壁爬上屋檐,火光照亮他白皙的面庞,清透的眸子中映照出火势,一张不谙世事的面庞天真无邪地站在屋子旁,听着屋子发出燃烧的声音,全然没有考虑到屋内的一家三口。
向晨一向睡眠浅,叫醒家人,防盗门已经在高温下开始变形,金属把手更是烫到手放上去能听到“滋滋”的肉响,根本转不动,一家人想法子砸了窗户,也不管上面粘连的玻璃碴,狼狈地爬出去,浓烟让他们猛烈地咳嗽,灰尘带着血污凝结在他们身上,仓皇逃出来的向晨一眼就看到了,他最好的朋友,就站在空了的汽油桶旁边,看着他们一家燃烧,没有叫人,也没有采取其他措施。
两个少年的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气温降到冰点以下。
☆、第34章
“为什么?”向晨呆呆地走向宫半槐,推了他一把,“你为什么要害我?”
宫半槐后退两步,又站定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给予你我所有的信任,你却要眼睁睁看着我在大火中死去?
如果不是朋友,那我们之前都算什么?都是装的?你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上吗?
付出的真情被人扔到地上践踏玩还要吐上一口唾沫,向晨怒极反笑。
是啊,怎么这么傻,他是高傲的纯血宫,收买一个出身不好的商做跟班是他的目的,自己怎么到现在才看清楚?
可内心还有一丝挣扎,向晨在想也许不是宫半槐干的,也许他只是路过。
宫半槐揉了揉被向晨推过的地方,走上前,贴着向晨的耳朵告诉他:“没烧死你,可惜。”
向晨一听,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一个过肩摔把宫半槐撂倒在地。
宫半槐仰面笑了,一滴鲜血落在他的面颊上。
向晨低头看,宫半槐的右手上不知何时凝出一根冰柱刺进他的腹腔。
“我们很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采取过很多措施,但是一直都没什么效果,”宫寄真啜了口茶,接着说,“一年多前,我们实在没办法,限制了他的人身行动,以为这样就能避免他生出事端。没想到他总能绕过我们的监管,去做一些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商先生,这就是我不能让他亲自登门跟您道歉的原因,也希望您能尽快离开,避免再次成为他下手的目标。”
商遗爱听得很认真,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
宫寄真接着说:“迫于一个男孩的压力离开这地方听起来不大光彩,但听我说,这件事上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我们家当然对他负有管教的责任,但他的能力远远超出我们能控制的范围。”
“做出这样的事,是该受到审判的,”商遗爱朝后靠着沙发说道,“仗着宫族特权,果然能为所欲为,我看在大会上要提出这一条,管他是什么族类,只要违背了规则,都要受到惩处。”
“我是宫半槐名义上的姐姐,照理不能附和你,否则显得我们一家对他不好,但,”宫寄真话语一转,“我赞成你的想法,能力越大的越需要受到管束,商先生,我很期待看到你的提案。”
“我会尽力的,”商遗爱说,“就不要再来看我了,我不打算耽误时间,明天就走。”
“那是最好。”
商遗爱打开门把宫寄真送走,四下没有注意到其他人,便朝楼梯后说一声:“出来吧。”
角诚意抱着考斯特先生从楼梯后走出来,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一前一后来找我。”商遗爱开玩笑地说道。
角诚意只淡淡说一句:“毕竟这段日子我们上蹿下跳,幕后人再不来找我们也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我信了你之前说的,宫寄真不是幕后主使,她只是奉命行事。”商遗爱说,“对于她刚才说的,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真真假假,宫半槐是否为主使有待商榷,”角诚意抚摸猫头,“但宫半槐和向晨之间的矛盾如她所说。”
“难怪前几天向晨提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