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破晓,还有几颗稀落的星辰不愿离去。
第一抹阳光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打破了寂静。
金天的院中。
早已从睡梦中醒来的金天,此刻正在坐院子中的槐树下享受着清晨的空气。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今已是第十一个春秋。
今天是飞鹏他们去仙剑宗的日子,也是他要离开四方郡的日子。
穿上了母亲为自己织的衣服,远远的眺望着如水墨画般的雾霭山,曾几何时自己喜欢在母亲的房间里,看着她一针一线的为自己编织衣物。
如今那房里空无一人,那个疼爱自己的女人静静的躺在雾霭山下,享受着永恒的安宁。
那个雨夜是金天一生的遗憾,母亲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一句话没有说,直到母亲离去才发现自己想说话也没人听了…;…;
那些自尊心,如果扔掉的话…;…;
深深的对着雾霭山的方向跪了下去低泣道:“母亲,孩儿走了…;…;”。
当你默默伫立在我墓碑前,请你不要为我而哭泣。
我只是化为千缕微风,轻轻抚摸着你的脸。
“小子,你当真不去和他们告别一下再离开吗?”陈栋从院外走来严肃道。
“陈伯伯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和王伯伯他们在大厅。”金天苦笑道。
“你小子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从你昨天回来的时候问你父亲拿回那支笔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了。”说道这里陈栋停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道:“是你父亲叫我来的。”
“是吗…;…;父亲他还说什么了吗?”金天转过身低声道。
陈栋走到金天身后将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道:“一路小心…;…;想家了就回来…;…;他和你母亲都会等着你…;…;”。
金天身体一颤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坚定的向院外走去。
就在走出院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陈栋的声音。
“记得去雾霭山去一趟,我已经让你的那只熊在山脚等你了。”
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迈着莲步走到陈栋身边轻声道:“他走了…;…;”
“恩,他走了。”陈栋点头道。
“可他才11岁还太小,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是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太危险。”女人轻柔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他。”陈栋不答反问。
“因为他是金天,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女人低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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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大厅里
金傲天和王昌虎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站着4个少年人。
“赵瑕小姑娘你父亲人呢?怎么没见到他。”王昌虎询问道。
赵瑕乖巧的答道:“爹爹说我长大了,让我自己来的。”
王昌虎摸着胡须哈哈一笑:“好好好!难能可贵。”心里却是叹息一声,只是比那金家小少爷还是差了太多…;…;
金飞鹏昨日已从金傲天口得知刘忘风也要去仙剑宗修炼,所以此刻并不惊讶刘忘风会出现在这里。
而刘忘风看见金飞鹏一言不发,只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不由有些尴尬。
“飞鹏兄昨天我出手太重,还请不要介怀。”刘忘风无奈道。
金飞鹏一出口把刘忘风给郁闷个半死。
“这算多大事,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今天就能站起来了,我吃了王长老给我的青阳丸才能勉强行动。”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刘忘风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自己明明是没先天之力了才虚脱的,这家伙竟然觉得是被他打倒的。
“飞鹏兄的那拳打断了我好几根肋骨,要不是我命硬,恐怕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刘忘风回答道。
“好了飞鹏,刘忘风的修为比你要高两个境界,能好的如此之快也是正常的。”金傲天对金飞鹏说道。
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家主说的也是事实,金飞鹏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身体晃来晃去显得很不自在。
一旁的金仙儿先是咯咯一笑,难得看到这个大男人露出一副扭捏的样子,然后又看到金飞鹏满脸通红的瞪着自己,更是笑的花枝乱颤。
王昌虎看着眼前的四个小家伙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上路吧,此刻天气凉爽正好适合赶路。”
“金伯伯,金天人呢?怎么没见到他?”赵瑕东张西望发觉没有看到金天不由失望道。
金傲天看见小姑娘一脸失落的样子也不忍心欺骗便道:“天儿他已经走了。”
赵瑕没有像金傲天想象的那样听到这句话会哭,而是努力的让嘴角挂起弧度,让刚涌出眼眶的液体不倾泻下来。
“哦…;…;原来他已经走了…;…;”赵瑕哽咽道,语气中明显能听出心底的委屈。
“我还以为他会来送我的…;…;没事的…;…;他手上有我的印记…;…;他会记得我的…;…;”小姑娘低声安慰着自己。
傻丫头照顾好自己…;…;这是金天心里的话,赵瑕自然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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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金天正在雾霭山脚,远远便能看见母亲的坟包,阴风黑熊正躺在地上打着呼噜,也不知道是梦见了蜂蜜还是熊美女,这家伙的熊掌在空中挥来挥去的,当真是可笑之极。
走到了墓碑前,看着昨日父亲在墓碑上用鲜血印上去的六个大字爱妻马琳之墓
金天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了下去,顿时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在那六个大字旁边写下不诉离殇这四个字。
“蠢熊起来了,再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