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明珠还未醒来,诸葛恪遣散了屋内所有人,虽觉不妥,但底下的人都不敢吱声,只得退到大厅内守着。
屋里只剩诸葛恪一人,妙曼的烛火跳动着,忽明忽暗,透着凄凉的感觉。
明珠仍然发着高烧,太医们束手无策,如今只能靠上天的安排,如果娘娘能熬到明天天亮烧退了,那就没事,如若不然——凶多吉少。
诸葛恪不想再往下想,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的陪在明珠身边,只有他与明珠,明珠是他的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他紧紧地握着明珠的手,明珠正在与病魔抗争,只见她痛苦地低吟着,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她额前滑落,两道柳叶眉纠缠着。诸葛恪慌忙地拭去她脸上的汗珠,亲吻着她的额头,他的嘴唇颤抖着,有如他的心一般。他害怕了?!原来害怕的滋味是这样子,害怕远比心碎来得疼痛,这是头一次吧!即使年幼时父皇的突然离世;之后遭到亲人的背叛,他都不曾害怕过。他好害怕失去她,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只要她,只要她活着,他什么都可以不要,连同他的生命。
他握起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颊,他要让明珠感觉到他的温度,让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翌日清晨
明珠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个声音一直牵引着她,让她不要再睡,让她睁开眼睛,这个声音越来越急切,忽而消失不见,明珠顿时慌了,她追赶着,呼喊着——“啊!”明珠惊醒。
“明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蓬头垢面,脸色惨白,英俊的脸庞硬生生地写上了“憔悴”两字。
“你——怎么会在这?”明珠弱弱地吐出这几个字,浑身的疼痛感让她提不起劲来。明珠见到诸葛恪着实吃了一惊,虽说眼前的人是她的丈夫,平日里却也是很少见到他,她进宫的这几个月,他从未在这留宿过,只是闲暇时会与她一同吃饭。可是今日却见他巴巴地在这里守了她一夜的样子。
“明珠,你——你醒了吗?你真的醒了吗?”诸葛恪兴奋地连声音都颤抖了,他将榻上的人儿紧紧地拥入怀中。
“明珠,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诸葛恪守了一夜,担心了一夜,现在的他还是昏昏沉沉的,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就像是做梦一般,他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可眼前的人儿是如此的真实,他抱着她可以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气息,甚至呼吸时胸口的起伏——是了!这是他的明珠,是他的明珠,老天把她还给我了!明珠!明珠!明珠!诸葛恪在心底呼喊着。
“哐——”
诸葛恪别过头,原是晚晴打翻了洗脸水。
“娘娘,你可醒了,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贪睡了,奴婢们可都急死了,特别是皇上,不眠不休的苦苦守了娘娘一夜了!”
晚晴说着眼眶不觉红了一圈。她原是想劝皇上去休息,自己来换换班。不料进来却看到娘娘醒了,心里欢喜仅不留神将手上的盆给打了。
“晚晴,多嘴了,还不去请太医进来!”诸葛恪打断晚晴的话语,恢复平日里的威严,命她去请太医。
“是!是!奴婢这就去!”晚晴连连应和着,满脸笑意的朝大厅走去。
不一会儿晚晴便领着一群太医进来,太医们老老实实地跟在晚晴后头,半曲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这一夜他们一直在大厅候着,都不曾合眼,提心吊胆的,生怕娘娘真的去了,他们这一下睡可就真的醒不来了。方才听到晚晴过来回报说娘娘醒了,他们提着的心才稍稍松了些,只是心中还是忌惮的很,毕竟娘娘醒来也不是他们的功劳。
“皇上,太医们来了!”晚晴走至榻前向诸葛恪回了话。
“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给娘娘看看!”诸葛恪瞥了一眼底下跪了一地的人,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带头的老太医把头点得像个拨浪鼓似的,跌跌锵锵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诸葛恪站起身坐到床的另一头,让太医坐到明珠的旁边好给她把脉。
“怎样?!”诸葛恪心急的问道。
老太医细细地把着脉,心中已经明了。他微微笑了笑,收了手,“皇上,可喜可贺啊!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已无大碍了,只要好好疗养即可!”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好似商量过一般,大家齐涮涮地跪在地上,声声道贺着。
“都起来吧!有那闲功夫说这些,还不如去开些药方来给娘娘调理调理。别以为娘娘醒了你们就没事了,如果到时候娘娘落下个什么病根,你们的脑袋还是要搬家。记住了吗!”诸葛恪冷冷的说道。
“是!是!是!微臣这就去给娘娘配药!”
“回来!记得用最好的药材,宫中没有便去外头弄,一定要用最好的,记住了吗!!”诸葛恪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是!是!是!微臣遵旨!”太医们刚想起身听到叫唤又只得跪下,这一来一去可把他们吓得不清。
“皇上,不如就让奴婢随太医一同去吧!”晚晴知道诸葛恪对这些太医还是不放心,而自己是要陪着娘娘的,实在走不开,便想着就让自己代替皇上的眼睛替他看着吧,也好让他安了心。
“也好,那你随他们一起去吧!”
“是!”晚晴答着便退了出去。
一干人等走后,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