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半个月已然过去,诸葛恪下旨不许任何人探望,纯华殿倒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地气象。
这几日,诸葛恪几乎时时都陪着明珠,喂她喝药,吃饭,聊天逗笑。渐渐的明珠变得不再那么讨厌他了,有时诸葛恪因为朝中要事耽搁不能前来,她竟然还会有丝丝的想念。她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只当作是前几日烧坏了脑子,胡思乱想了。
再说诸葛恪自那日见了明珠命悬一线,险些阴阳两隔。对明珠的事更是上心起来。自己定是会竭尽全力保护明珠不在话下,只是自己却是无分身乏术,不能时时刻刻呆在明珠身边。思来想去,还是在明珠身边多多添几个可靠的人才是。水兰,是宫中的老人了,也是安安分分在自己身边侍候了数十年的,比起盛夏与晚晴自是细心委托些,现下安排她去侍候明珠是再好不过的。而后又想着明珠是最喜自由的要是身边太多人围着她反而会不自在,便唤了李威、李长命他们在暗中保护,李威、李长两兄弟是自己的亲信,武艺高强由他们在暗中盯着明珠自会安全些。但此番种种他并不想让明珠知晓。对着明珠只说想增添个人让雨若她们省点心力,明珠心中本就对雨若她们甚是疼爱,也不曾多想,欣然的留下了水兰。
人在脆弱的时候,便会容易伤感,虽说明珠的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但心中却是闷闷的总体不起劲来。她倚在窗前看着来往的鸟雀,心中不禁唏嘘,现在的她连这些个鸟雀都不如,这座皇宫就像是一个牢笼,让她动弹不得。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到爹爹、娘亲还有哥哥,想至此不觉鼻子酸楚,有种想哭的感觉。
“娘娘!”水兰悠悠地走了进来。
听到有人唤,明珠忙拭了眼角的泪花。
“娘娘你身子尚在调养当中,窗外风大,小心着凉!”水兰行至明珠跟前,关切的说到,边说着边将手中的披风披在明珠的身上。
雨若凑巧看到这一幕,心中已然明了,皇上真是有心了,安排的人个个都是好的,心中宽慰不少,对于她们也少了几分戒心。思及此,也不打算说与明珠,连晚晴与盛夏的事也一并压了下来。
又是一个无事的晌午,明珠懒懒地躺在贵妃塌上,心中心心念念记挂着的还是自己的父母兄长。
忽听得珠帘响动,似有人进来,明珠别过脸,只见是诸葛恪。一想到自己如今处境皆是拜他所赐,便没了兴致,也不理睬他继续歪躺在塌上。
诸葛恪也不生气,自顾自得搬了椅子在一旁坐下。
“明珠近日好像心情不佳?”诸葛恪嘴角挂着一抹坏笑,似有挑、逗的意味。
明珠仍旧不理他。闭上双眼假装睡觉。
“这主子不高兴,定是这底下奴才的不是,想来是该好好调教一番了!”诸葛恪微眯着眼,饶有兴致的望着明珠。
明珠本来就郁闷的紧,如今诸葛恪老拿雨若她们做要挟,心中愈发觉得自己像那笼中之鸟仍人玩弄。明珠越想越气,连日来的烦闷一起涌上心头,她从榻上猛地弹了起来,似要把腹中所有的委屈全部吐露出来。
“我自个儿不畅快,干她们什么事?如若真干谁的事,那也是你的不是,是你让我进来这个牢笼的,是你让我与爹娘分离的,是你——”
明珠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说到伤心处那泪水就像是打开凿的水龙头滴落不止,竟数次哽咽,说不出话来。
诸葛恪静静地听着,似乎明珠口中责备的并不是他。这几日明珠愁眉不展,此中原有诸葛恪也是猜的到几分,只是明珠一直不愿吐露心声与他诉说。他不免有些失落,他要让明珠爱上他,第一步便是要让自己步入她的心中,可——明珠的心都未曾为他打开,又何来进入之说?!思前想后,便导演了今日这场挑衅的场面,一来可以让明珠当做发泄,释放心情。二来希望明珠能够发现自己,把自己当成可以依赖和倾诉的对象。
却不曾料到,明珠会如此失控,涕不成声。心底对明珠的愧疚在不经意间添了一份。望着明珠梨花带雨的姣好脸庞,诸葛恪忍不住想要去擦拭她滑落如瀑布的泪珠。
这时自己伸出的手却反被明珠死死扣住,随后明珠整个人便软软地拥入了他的怀中,一霎那诸葛恪有一瞬间的恍惚。反应过来后,他会心一笑,自己的手也紧紧的环住了她。
“明珠,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这是诸葛恪心底的声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天呢!我这是在干嘛?趴在诸葛恪怀里哭泣的明珠这才意识过来。她觉得她又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前几日对他记挂思念就罢了,现在倒好直接对他投怀送抱了!慕容明珠啊慕容明珠!你可真真是没有定力啊!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她稍稍动了一下,那双温柔有力的手便环紧了一分。明珠的心中有微微的触动,罢了,罢了,她知道她心中还是舍不得的。想着便慢慢得安分起来,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薄荷香味,虽然很淡却让人神清气爽。他的怀抱暖暖的,很舒服。渐渐的明珠便有了困意,打了一个哈欠便沉沉的睡去——
“这个傻丫头,定是哭累了!”诸葛恪抚摸着明珠乌黑发亮的长发,宠溺的说道。
轻轻抱起明珠,往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