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是她的!
释心要杀她!桑柔后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这种寂静让人心慌,心跳加速。
释心用抹布擦拭着那几个牌位,样子很专心很认真,躲在货物后面的猫跳出来,跑到释心脚下,用身子蹭着他的脚。
释心将小猫一脚踢了出去,猫尖叫了一声,跑了。
桑柔脸色煞白如雪,胃一阵阵翻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女子,还有我,都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狠手?”
释心将最后一块牌位擦好放下去,回身双眸幽幽地看着她:“我这是在替天行道,收了你们这些见异思迁的坏女人!”
桑柔蹙眉,释心现在给她的感觉,跟那天完全不一样,他双眼幽深空洞,脸上横肉说到激动时,还一抽一抽的。
释心眸中掠过深深的戾气:若不是你背叛了徐大夫,他又怎么会死?徐大夫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一死,你就迫不及待地投入穆大人的怀抱,像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就该死!”
一支匕首横空飞来,直直刺进她头上的柱子里,入木三分,桑柔唇色尽褪,好久才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你们这些女人,跟芸娘那贱女人没有什么两样,通通都该死,该死!”释心状似疯癫,他将货物全部推倒,砸了个粉碎!
“那个朝三暮四的贱女人,跟我山盟海誓的时候说得那么动听,我为她救她……那贱人却翻脸不认人,跑去嫁给那个害得我一无所有的男人,贱女人,我杀了她就是替天行道!”
释心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说话有些前言不着后语。
释心身形一闪,忽然来到她的背后,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她浑身一抖,感觉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我这就送你去下地狱,让你去给徐大夫赔罪!”释心将她扛起来,从窗口跳出去。
他的轻功极其了得,这个也解释了为何那五个受害女子家中防备森严,他还是轻而易举、无声无息就将人给掳走。
桑柔只觉夜风刮着她的脸,她在释心的肩膀上如秋千般晃荡着,五脏六腑仿佛翻江倒海般。
穆府里下人们跪了一地。
穆寒脸色铁青:“你将事情发生的过程详详细细给我说一遍,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车夫颤颤兢兢:“是大人,秦姑娘手里拿着几朵白色的花,说要去让死者的父母确认一下。秦姑娘先去了城南的陆家,出来后又去了文家,从文家出来的时候,有个很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在文家门口等秦姑娘。”
“小的听秦姑娘叫他高大哥,小的看秦姑娘的表情,应该是认识对方,那人说要跟秦姑娘借一步说话,秦姑娘同意了,但小的跟狗仔不放心,就让狗仔跟上去,过了好一会都没看见他们两人出来,小的怕出事就走过去一看,就看到狗仔躺在地上,秦姑娘不知所踪,小的该死没有保护好秦姑娘,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穆寒蹙眉:“你说的白花可是我手中这个?”
车夫抬头看了一眼,点头道:“是的,秦姑娘手里拿着就是这种花。”
一个红色身影从屋檐飘落了下来,众人唬了一挑,再看到男子脸上的面具时,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下一刻都垂下眼睛去,眼观鼻,鼻观心,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花今晨走到穆寒面前,伸手一夺,将他手中的白花拿了过去,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薄唇微启道:
“这是一种叫夕颜的花,它有一个很凄美的爱情传说,相传以前有个千金小姐不顾家庭反对,执意下嫁给一个落魄的书生,女子温柔贤惠,两人成亲后还用娘家的权力帮助书生取得功名,书生功成名就后,却用手段害女子娘家被满门抄家,女子死后,书生在女子坟前放了这种夕颜花,原来书生一家被女子父亲陷害死,他接近女子就是为了复仇。”
“复仇?”穆寒眉眼犀利如刀:“看来桑柔不仅发现了这种花的寓意,而且还知道了凶手是谁。”
“文家门前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救了她的猎人高远。”
穆寒点头:“我知道,但掳走她的人不是高远,而是凶手,凶手应该知道从高远口中猜到桑柔识破了他的身份,所以才会急着在白天出手,目前的关键是找出盛京里哪里有种这种花。”
穆寒和花今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刘承明将下人遣散。
天色渐渐暗下来,他必须赶紧找到桑柔,按照凶手的习惯,他会在入夜之后动手。
空气仿佛结冰般凝固了,气氛不是一般的沉重。
穆寒沉默了一会,忽然抬起头来,眸色深沉如海,那里蓄着惊涛骇浪:“今晨,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人上去华榕寺,就算凶手不是莫嗔,但华榕寺跟这几起案子撇不了关系。”
“那你呢?”花今晨挑起好看的眉。
“我去另外一个地方。”穆寒的眼眸危险地眯起,这是他极度愤怒的神情。
花今晨点头:“让卫展黎跟你一起去。